风过云淡,待放下盏,徐期面色如常。
韦冲仍望着他,该是心中念了几个数,道:“赵将军还请回避。”罢了,扭头,“徐期,我有话问你。”
赵存起身,行礼,颔首,折身至于拐角外。
待是不见赵存,徐期收回目光,是看韦冲:“韦大人……”
“你家范叔事情如何?”
徐期喘了口气,稍稍颔首,小心对答:“幸得大人遣了赵将军,不若便搭了我这条命,怕也难以寻得一具尸首。”
韦冲闻言,微微点头,目光不看徐期,盯着地上石板:“你家范叔的丧葬之事,你又是作如何想?”
“我……”
徐期抬头,支吾片刻,才是小声说道:“我没有料理过这般事情,不知如何是好……”
“既如此,就让府上来办罢?”
不等徐期答话,韦冲便又摇头:“不妥不妥,你家范叔仍是白衣,若在府中,不成规矩。”念及此处,又看徐期,“还是在致远镖局办了妥当。你看如何?”
徐期颔首:“但听大人定夺。”
而韦冲又昂起头,那是摇头晃脑,宛若念经:“是在致远镖局办,却也不能同那些寻常老了的人一般。”说着停住,目光又落徐期身上,“上回镖局没了不少人。”
“嗯。”徐期点头。
“上回我也有给散些金。”
“嗯。”徐期再点头。
“这样。”韦冲伸手,是在半空一点,接着收了,缓缓来道,“镖局没了不少人,人手大抵缺些,丧喜事其实都一般,人少了皆在面儿上不好看。缺人报一句,府里唤些丫头小厮过去,总能有的。至于钱财,事情原本,你莫要与外人道,便说你家范叔是为总管府查事没的,也好赠你,再与镖局。”
徐期闻言,连忙颔首:“是。”
“至于其他,便是你不晓得,你那些个镖局的叔伯也该明了。”韦冲说着,稍稍一停,“若是那边儿钱财无多,你也莫与他人道,直管过来寻我说。这个事儿,我只认你,你却记得。”
徐期便再颔首:“是。”
“事情罢了,你再一个人寻来府里。倒也不用找我,只寻那个赵存,我让他给你安排。”
“啊?”徐期抬头,目光不禁瞧向那个拐角,很快又移过来望着韦冲,“大人的意思是……”
“你也少与我装不明白。”韦冲轻轻一笑,身子后仰,靠在廊柱上,“你们来来去去有一趟了,都算这府里的生面子,还不互相问问话?你能不晓得他将重整夜不收?”
“大人,我……”
徐期颔首,却也无话。
“你也不消紧张。”韦冲抬手,轻轻拍着栏杆,一边又道,“既是我唤他携你去,既是为了你家范叔范瑾,也是让你两个打个私下的照面儿。在我跟前,你两个不好互相开口的罢?”
“没有没有。”
“还是有的。”
韦冲又点点头,转眼去看拐角,高声喊道:“赵将军!就出来罢!”
“是!”
赵存忙是小跑过来,看眼徐期,便在徐期身侧坐下。
“赵存。”
韦冲声音很轻,但足矣。
赵存一愣,忙是抬头应:“大人!”
“待到他家范叔事情过了,我让他来寻你。”
“啊?”
赵存一愣,是看徐期,却瞧不见丝毫神色,只好重新看向韦冲,小心开口:“大人意思是说……”
“他在你那儿能作甚么……你看着办,我不过问。”韦冲说着吸一口气,又伸出根手指头,“但有一条。”
“大人请讲。”
“须得寻个教书先生,时时耳提面命,催他念些书。”
“啊?”
赵存一疑,尚未多问,徐期便先身向前倾:“大人,这般事情我自己也作得来,先前被你关在……先前在那屋里,我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