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存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也是猜着半分,小心翼翼试探问道:“大人,这夜不收如今……”
“上回被打得差不多了,所以散至各军营中,可到底夜不收那些家伙事儿,至于营中不得用。”
韦冲说着,背转过身,稍停两三呼吸,又是接着说道:“所以借你过来,是你在这边儿没有认识的人,他们不晓得你的底细,你便说些大话,也是无人知晓,究竟可的。”
赵存闻言,上前一步:“大人意思,是要我立威于溃兵之间?”
“他们不算溃兵,溃了的,当时也没收拢。”韦冲转过了身,抿了抿嘴,目光越过他的肩头,仍自顾自道,“我要你把这夜不收重新凝成一股子劲儿,成个……可以堪用的夜不收。也好不负所谓夜不收的名头儿。”
“末将遵命!”
“知道如何作么?”
“末将自然试探,至于花名……”
“哎,那些不急。”韦冲摆了摆手,重新走到主席坐下,接着又是抬手,示意赵存落座。眼瞧赵存坐了,韦冲才道:“此地是有两名大将,平素本官惯用他们。一曰盖允,主正战;一曰张名,主奇战。先前呐,也是张名理着夜不收,虽然其人简单,当时堪用,战也竭力,所以没于沙场,引人叹息。”
赵存闻言颔首:“大丈夫马革裹尸,自当如此。大人也是无需介怀。”
韦冲摇头,只接着讲:“相传盖将军本是有机会帮张将军撤出来的。”
“大人意思是……”赵存说至于此,忙是颔首,“大人,这般的话还是少言,军中府中事情繁杂,盖将军或许一时疏忽,也未可知。当前高丽袭扰,若任这般事情再起风波只怕军心不稳,大人还……”
“好了好了。”韦冲伸手拍拍扶手,目光落在地上,“我是寻思,盖将军怕不是想编排夜不收。”
“大人……”
“这话我也未与其他人讲。”韦冲抬眼,是看赵存,“我与你说了这些,是希望你能多想,多作事少说话,不树敌于我军营中,也多当心难防暗箭。至于盖将军那里,我过几日唤他,敲打敲打。”
话既如此,赵存只好颔首:“是。”
“至于花名,如今不急。”韦冲说着伸出手指,仍敲扶手,该有一会儿,接着言说,“你且想想人数,定下编制,后面儿再看先前余下多少,老兵为长,补了新丁,再造新册。免得还须再理一遍,费力无功。”
“是。”
“另外呵,我是有心设得大些。比如,另开一府……”
韦挺听此,忽然觉察父亲韦冲投来一束目光,想了片刻,便是上前:“父亲!”
韦冲点头:“你说。”
“盖将军平素也常于府中居住,便是不在府中,也是在外馆舍,单他一个引二三。至于夜不收处,若是另开,恐会引人非议,还请父亲大人三思为好。”
“若就在府中,先前……”
“父亲,先前是有徐期事,可也是外敌所为。如今战端尚未大开,若是我营就先在内猜忌,便是假的,也是真了……”
韦冲闭目,却是不语,一会儿,侧目看向杨妙:“杨姑娘,这个事情若是依你瞧呢?”
杨妙忙是颔首,心中念道,按说如何也不该轮着自己讲话。等她再是抬头,却见这韦叔叔瞧着并非玩笑。深吸一口气罢,她终于下了主意,低下脑袋,暂且推却:“妙儿是女儿家,遇这般事儿于礼不该多言。”
“叔叔要你说话。”韦冲只轻轻笑,“你就按你的意思说了便是。”
“叔叔此言当真?非要我说不可?”
“此言当真,你说就好。”
“那……我就试着说了。”
杨妙讲着,先立起身,规规矩矩行礼,接着又望赵存,一如先前,也是行礼。见是这般,赵存忙颔首,就且算应了。待是杨妙再抬头,就是望着赵存讲:“既然大人唤你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