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西南,步兵二营。
因失了路,李迟至于村落时候,已是将夜。到了地方,便见一个三角旗子飘于树梢,使了墨色书了一个“二”字,旁另有注,是书:“大隋营州军民总管府辖制步兵第二营”。
便是稍稍喘口气,再是向前,见了俩个老兵立在旗下。一个握了矛,一个握住刀,是见李迟,目光灼然。
“老哥,别来无恙!”
李迟先喊出声,接着两手举起,示意没有拿着兵器。遂是其中一个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一番,问:“你是哪个?这村子不同别处,不留客的。”
李迟颔首,两手并于一处,道:“奉命来此,效力军中。”
“这是哪里?”
“步兵二营。”
“奉谁的命?”
“韦冲韦大人。”
那个闻言,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摇头:“你说这个我却不知,再是问你,他是谁呵?”
“营州军民总管府,营州总管。”
“那我晓得了。”那个点头,侧身,伸手指着里头儿,与李迟讲,“你沿这路往里走,就说是找王将军,自是有人引你。你便是按了方才讲了,自然会安置你。”
李迟颔首:“多谢老兄。”
答过话了,正要迈步,他却忽而被这老兵扯住胳膊。侧目再看,老兵眯着眼睛:“实话与你讲,进去了,没些时候,出不来。”
李迟一愣,接着却笑:“老哥,如今我还走得脱?”
“不能。”
“那便是了。”
不等老兵再言语,李迟甩开他的手,便是再往里面儿走。直至拐过个弯儿,他才是松一口气,忍不住回过头看,却见来处草色青。
他们可是盯我一路。
李迟心叹一口气,话上到底不敢讲,便只管前,装作不知。一会儿,是听有人在言语,再前,未及见人,先见一树。树木青葱,立在一个石坛上,想来中间没有石头,全用土填。再旁两张石桌,几个椅子,数个老人躬身子坐,言语之中,言笑晏晏,不知说些甚么。
李迟至于跟前,不等他多话,就有人起身,目也圆瞪:“哎,立住!你是哪个?外面儿许你进来的?”
李迟忙是颔首,接着小心说道:“是奉韦冲大人之命,前来效力营中。”
那个点头,眼瞧李迟腰间:“可有文牒?”
“不曾。”一愣,李迟忙是摇头,“原本有的,丢在途中。我是随骑兵第四营新至的将军到的,那个……这位老兄,我来寻王将军。”
“王将军不是你如今就能见的。”那老汉才立起身,接着目光瞧一旁。
不消他说话,一个年青汉子就起身,过来按规矩行了礼,立起来时,且缓缓讲:“来者如何称呼?按咱规矩计,王将军如今不可见你,还请见谅。”
“来就来了,还须这般客气?”老兵嘟嘟囔囔,侧过脸,坐下身,目光不瞧此处,只是念叨:“以后别想我先帮着说话。”
年青人也是笑:“却用不着你朱大爷!也不敢劳你呢!”话毕,便望李迟,“你这身衣裳太埋汰些,我引你去洗个澡,待会儿你填个东西,今儿才作罢。”
李迟听是这话,知道也不是为难自个儿,便点头:“全看兄弟安排。”
年青人一时松口气,伸手拍在李迟肩头,揽过他身子,转过一圈,看着别处,附耳轻言:“兄弟你放松些,所谓进来就不好走,为的是你别把些东西传出去。走走走,我引你洗澡。”
“好。”李迟颔首,便随他动。
跟随年青人往右转,迎面便是村落。视线所及,都是土房,上是木盖,再上杂草。先前后右,至于央中,几间屋子围出一个院落。央中是个大屋,想来如同大帐。
李迟还瞧着呢,脑袋后头儿就挨一下,回头原是那人。
“没让你看。”
李迟不想,直管颔首:“是。”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