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明白了大人意思,稍稍颔首:“那小的便下去了。”
“嗯。”
韦冲虽是应了,仍是盯着待他去了,又是转身,把门掩住,这才回过身来:“徐期呵,咱们如今也算老相识了……”
徐期闻言,忙是颔首,且低声道:“却也没多少日子。”
“哎——”韦冲抬手摆了摆,便是又往前走了两步,缓缓坐在床上。眼睛不由落在那边儿的《魏书》上头儿,遂是随手拾起,然后抬头便看徐期:“怎么却丢床上?”
徐期忙低下头,踟躇一个呼吸,想来不敢诓他。一时急了,就是换个说法:“我是看了一会儿,实在觉得心闷气短,念不下去,故而起来活动活动身子骨。”
“是了,你从前练过。”
看着韦冲点头,徐期便也颔首:“都是随了范叔习的,尚且不成章法。”
“话不该这么讲的。”
韦冲眯起眼,再度打量起这个年青人。
徐期此刻脸上多少些许疲惫,该是在这里圈了一天一夜所致,衣衫还算干净,手掌上可瞧得着几处老茧。且从此看,那范瑾平素未曾过分宠他,也是有心。
从上到下打量过了,韦冲便是笑道:“多念些这个,不是要你显老态。”如此说过,他把那书册丢在桌上,罢了,正视徐期又道,“你还年青,年青人,总该瞧着多些精神,少想对错是非,且是按你心意去作便是。”
徐期轻声:“可若错了,误了大事……”
“你觉得你能领甚么大事?”
韦冲哈哈大笑,然后抬手,招呼徐期行至近旁。
徐期便是颔首,且是迈步,缓缓至于跟前坐下。
接着不等徐期说话,韦冲停个呼吸,就把胳膊搭到徐期脖颈。才是将他搂住,韦冲又是挪了几寸身子,更显离得徐期近些。
这个姿势未免有些过于亲近,这让徐期有些受宠若惊。
韦冲看在眼里,吐了一口浊气,又把脑袋垂下,一副老态:“小子,我让你自个儿过来,在这儿待上三日,可有怨我?”
“回去时候,范叔与我讲过……”
徐期说着稍稍抬头,看韦冲面色未变,接着就往下讲:“范叔说,大人这是想把烨城杨府的千金许我,故而磨砺我的性子,也是后面儿好便于再寻些机会让我俩多见面儿。”
“嗯。”
韦冲重重点头,侧目,目光又在书册:“你不像喜欢书的,装的却也辛苦。”
“大人……”听是这话,徐期便惊,就要起身告罪,却又被韦冲胳膊按住,“大人,我……”
再抬头看,韦冲肃色:“我既然这么跟你讲了,便是,我不觉得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