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韦冲话是如此,声却很轻。
徐期也是还未抬头,但是听这样子,该是问题不大。
而齐季仍是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稍稍叹了口气,徐期抬起头来,然后盯住韦大人的鼻子说道:“虽本来是作生意,但到底也让我家范叔来传了话,没有功劳也该记上苦劳。”
稍停,徐期又是颔首:“话是如此,还请大人决断!”
“我听人报,没了一十三人。”
韦冲说罢,稍稍向后靠,直到靠住椅子,就是眯起眼睛。至于徐期看来,他的眼睛就成了一道缝儿,甚么也看不清,也是不敢再猜,遂是颔首。
或是许久没有下文,齐季也是渐渐焦躁。更别说他的膝盖隐隐发痛,偏偏这时不好发作,只得小心翼翼插话道:“大人,我,可以起来了么……”
韦冲瞄他一眼,点头:“起来罢。”
“是。”
等他起身,是见徐期立在旁,看样子没怎么受折磨,心中不免不快。
可徐期也很快上前:“大人,以我之见,致远镖局毕竟是有让人送消息,若是今儿个不作弥补,只怕日后再也无人与总管府报信。天下事多繁杂,自然大多无用,可万一有那么一两个……”
“有理。”韦冲点头,又是稍稍扬了下巴,“你接着说。”
“所以小民以为,便按公事,也当奖赏,还请大人定夺。”
韦冲不言,侧目看了一会儿杨妙,妙儿也是若有所思。
对此韦冲很是满意:虽是女子,但若皇上哪日想起还有这么一个皇亲,必然不该只望如同寻常女子一般。多少想想,总是好的。念及于此,他倒是悔让挺儿回房去了。到底功课何日都可温习,这些事情却不一般。
“大人……”齐季小心开口唤道。
听了此声,韦冲身子一震,才是想起眼前事情。
闭眼片刻,他便摇头:“不可。”
徐期闻言,目光炯炯:“可是大人,若不奖赏……”
“本官说了,不可。”
韦冲睁眼瞪着,徐期见这大人似有怒气,只得颔首,避开他那目光,不发一言。一会儿,看起来像是震住,韦冲才是语气和蔼下来:“他们至于朝廷无功,哪里可堪奖赏?”
齐季眼前一亮。
“些许钱财,府里还是有的。”韦冲拿起杯盏,轻轻喝了,又看杯子,暂且避开二人目光,“不过不许与外说是奖赏,只说通报了关于高丽军营的事情,所以府上赐金。”
齐季看了一眼徐期,接着便是拜倒:“多谢大人!”
“起来。”
“是。”
韦冲看着齐季立起,然后起身,至于他的跟前,附耳说道:“本官和徐期还有些话要讲,要不,你先出去等着?”
齐季一愣,转眼又看一眼徐期,迟疑片刻,还是应下。
目送齐季离开,徐期当即放松下来,嘿嘿一笑,往前一迈,就坐到了椅子上:“韦大人把我唤下不知何事?还留我过来待两日。”
韦冲微笑,不过一刻,又是转为怒色:“本官有让你坐下来么?”
徐期脸上的笑颜顿时消失。
“还不立起?”
“是,大人。”
徐期忙是起身,然后向左一步,低下脑袋。
韦冲不去瞧他,挪了一步,就近坐下来。一会儿,叹了口气,他却是面色稍霁:“如今不在总管府住,就忘了府里规矩?”
徐期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到底出去久了……”
韦冲颔首,又是拉了杨妙的手,然后用下巴指了徐期。接着,他凑到杨妙耳边:“这小子也是从烨城来的。”
杨妙更把脑袋低下去:“韦叔叔,这个你说过了……”
“哦。”韦冲稍稍抬头,“是么?大致本官年岁大了。”
之后再是静下,徐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