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州,致远镖局院子里。
话说范瑾徐期拜别了营州总管韦冲韦大人,便是赶了回来,见是他们,旁人问话,只道是在万春楼待了一个小会儿。
是听这话,几个男的互相看看,便是会心一笑,其一更是向前,瞧瞧徐期,点头问道:“小子你也去了?如今算见过荤还是见过素的?”
徐期一时懵了,到底不解其意为何,就看范瑾。是有俩仨个呼吸,范瑾看了那厮一眼,伸出手来拽拽徐期袖子,是把徐期往后面扯了半步。不等徐期回头,范瑾自是往上走,站在徐期身前,拱手是道:“他的年岁还小,我嫌姑娘埋汰,再说他的首回,是该在个良家女子身上。”
“那就是素的了?”是见范瑾点头不语,那厮更是笑得畅快:“诸位瞧瞧这俩,去了花楼子,居然吃素的!”
闻是此言,旁人也是皆笑。
范瑾伸手按住徐期:“莫慌。”然后又看那人,只轻皱眉,“咱们这里还有个名叫甚么元阳的,你们却是不笑他的名?”
那个一愣,很快是答:“笑他作甚?名是父母取,行为自个儿动。他也顾不得自个儿唤甚么!”
范瑾点头,话锋又转:“他如今却是不在。”
那人听是这话,双手更是叉腰。眼是四处望过,待是目光聚集而来,他才喝道:“你这汉子好是无礼!人家不在你就这般编排?他若在时,你又惹不得他。不可当面评说,就在人后叨叨,不若重回娘胎做个婆娘罢了!少在这致远镖局待着,等人家唤你师傅!”
说到最后,一只手已然伸出,正指范瑾鼻头。不等范瑾回话,旁的就都是喝彩。
徐期就要上前,仍被范瑾按住了肩,而至于范瑾正要说话时候,对面儿通着院子的小门儿却是开了。
“哦?人这么全乎?”徐虎笑着走进来,大大方方在央中桌子的主位坐下来,然后使眼环视一周,最后才在范瑾身上落下:“回来啦?徐期啊,我说的那姑娘如何?”
徐期先是一愣,然后点头:“确是美的,和咱汉人长得不同。”
“嗯。”那个徐虎也点头:“多见识些,总是好的。”
这话既出,意思便是徐虎让的,旁人便是不言语,一一坐下,互相瞧看。徐虎是见这般,咳嗽两声,明知故问:“我来时候听着挺热闹嘛,你们是在说甚么啊?怎么?我才插了一句,你们却不讲了?”
“虎哥,没有这回事儿。”一个瘦子应了,更是嬉笑:“我们也是问那娃见闻,正巧你进来了,不过如此。”
“哦。”徐虎重重点头,又是瞧去另处:“果然如此?”
另个也道:“就是如此。”
“那就不该闷着啊。哈哈哈。”徐虎笑着是又扯过范瑾,是与范瑾并肩,又对范瑾说道:“你瞧瞧你瞧瞧,方才我还当他们欺负我的兄弟。哎,果然是没有的罢?”
范瑾稍稍颔首:“大家都是好的,自然没有。”
“嗯,那便好的。”这般应了,就还扯住范瑾胳膊,一边向后走一边讲:“来来来,咱们院中一叙。”
于是徐期也是跟着。
踏出几步,才是出门,徐虎就是转身把门闭住,再抬起头,俩手也是起来,竟是行礼。
范瑾见状,看眼徐期,忙是上前扶住:“这是为何?”
“我是在门外听得真切。”徐虎闭眼,“他们都是些糙人,往日散漫惯了,还请范师傅不要怀心。”
范瑾默然,方才原是特意解围,明了之后,是有片刻,点头:“兄弟们也非存意,到底他们是与那屠元阳更熟,我是才来,就在人后说那话,确实也不应该,也我不是。遂是兄弟们说我,倒也在理。”
“嗯。”徐虎点头,很快又讲:“你是该念过几天书的,不比他们,须得晓得,在他们身前让了,那可就是让了。咱别骄狂,可也别总遭人欺负不是?”
范瑾颔首:“我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