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事情是大了一些。”韦冲话是这般,额上却也生汗,紧接着,徐期就瞧见他伸出了手,使着衣袖擦了冷汗。然后韦冲放下手来,环视过了二人,看向徐期,开口缓缓说道:“事情嘛本官自然会差人去办,你们就不消多想,要遇难处,要是果真用得着二位了,本官自会去寻你们的。至于那时,还请莫要再推辞才是。”
话音落了,韦冲从徐期的脸上移开目光,又看着老妇:“咱们再回到药的事儿上,这是你的事情。本官且是问你,以你之见,那个不知何处来的医工给他开的药里,除了那个断肠草,别的能用与否?若是能使,就不消再由从你那边儿取了,也省得来往路上折腾。”
老妇闻言,便又是埋下头,仔仔细细将未看过的都看过,是有一阵子罢,才是慢慢地点了头:“旁的都是无害,只是太多太杂,依老身意思,是药就是三分毒,不可多下,能少就少。”
见是稍停,知是犹豫,韦冲摆了摆手:“直管说你的法子罢,总比我等在行,就是这小子他也只能再信了你。”
“是,那老身接着讲了。”老妇颔首,接着侧目看向徐期吩咐,“毛叶夏枯是该合二两,再多就怕出差池,另取白芥子、桂、紫葛根、木鳖子四味,共是五样。这些熬了不该犯苦,只是味道也许不易下口,倒也不宜再加枣子,味道更难下口。这样罢,每次再加十五六颗冰糖,许他甜些。”
徐期点头:“哎,都记得了。”
韦冲见是事了,便是立起,目光落在老妇身上:“按说是该留你吃一顿饭,可事系重大,本官得把这一家老小都唤起来动起来,去了的也就去了,府里还得查查,到时动静不小,就不留你吃这饭了。”
老妇也是立起,且是规规矩矩行个礼:“能给咱们营州误打误撞地发觉个大事情,老身实感荣耀。”
“哪里,后面儿怕还得有劳于你。”韦冲说罢,又看徐期,“来啊,就劳你来扶着老医工出去罢,你也拿了药回去,按老医工的吩咐服了。”
徐期本想问些甚的,看了一眼老医工,觉得自个儿发问大人也是失礼,就是点头:“是。”
拿过了药,扶着老医工,且是出了门,就见她是更站直了一些,伸手拍拍徐期脑袋:“是个懂事儿孩子,偏是招了罪了。”
不知如何答话,徐期只得笑笑,算是应了。
再是向前走着,老医工忽然扭头:“是了,你可认得那几味药?莫喝错了。”
“你在验看的时候我都有瞧。”徐期也是侧目,轻声慢语,“再讲你挑的那么几样,几乎都是原本就在前头儿的,也蛮好记。”
“记得就好。”老医工且走且言,“这药啊,烫着啊喝不了,凉了味道更奇怪更是难下口,那些下人熬药时候,你可别在屋子里等着,得就在旁边等。等熬好了啊,烫着咱就不喝,就在一旁枯坐,免得凉了。”
听是这般絮叨,也是不好不理,徐期只得点头应:“哎。”
这个时候,她仍不停,嘴上直管去讲:“你们这些小子儿,从来都是磨磨唧唧,我再是跟你说遍,可别走开,就在旁儿等着,稍稍可以下口了那就喝了他,凉了更难下口呢!总是等到最难下口时候才去吃,也不晓得你们是怎么想的!多少都跟我说不会惯着了娃娃,结果一个个还是成那样子才喝!药凉了哈,药性也少,这般的事儿不得由了娃娃,那些父母也不知是真不晓得还是假的不晓得!”
“想着也是吵不过孩子罢了。”徐期接过了话,便是再把头点:“我是不会那般,老婆婆你就把心放下罢。”
且这时候,话音才落,他见是有姑娘过路,就是拦住,说是大人意思,让扶着老太太出去,那个姑娘却没问许多的话,兴许碰巧无事,直管就是扶着老太太去了。
送罢了老医工,徐期便是原路回。
待是踏进了门,就瞧见那个送饭的人儿不知何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