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过一会儿,先前送饭的人敲了敲门,罢了,不待徐期说话,就直进了门,又走近床前,望着徐期说道:“是个姑娘唤我过来代你给背上给药,小的故此才来叨扰。”稍顿,他低下头,慢慢将袖子挽起,抬头同时又是发声,“还请背对于我。”
徐期闻言,就是照做,还如先前一般转过身子盘腿坐下。待是觉得稳当了,徐期嘴上只问:“你说那个唤你来的,可是那个棕色衣裳的姑娘?”
“正是,瞧着年岁还小,不知因何,那姑娘倒是为事儿在行。且就与你讲罢,府里些个老的,也不若她会行事儿。只是总不与人亲近,或者也不该如此讲,就是总觉得似与何人都是一般,怪不舒服。哦,我是多讲话了,还莫见怪。”
答过,那厮就还把徐期衣服褪去,眯眼细看,手是跟着要碰,却到底没有挨着身,“看来是伤得不轻,可有安排内服的药?”
“是有内服的药,这会儿该是着人去熬了罢。”徐期答过,就闭着眼,“你且跟我讲讲,我背后面儿是个甚么境况?”
“外伤都是无碍,却是俱变了色儿。”话是这般说着,那个就抬起手顺着一处按下,这引得徐期一阵痛,不禁呲牙咧嘴,稍稍好受了些,耳朵才听这个说道,“就我按的地方,是呈一片紫色,有些陷下去的地方,我看着该是强塞下去,不算大好。这不该是府里的平日,小子,我问你,当真是韦大人唤的医?”
“韦大人说是会唤医来的。”徐期颔首,细细回想,又是慢慢说道,“只是本说了会唤个会正骨的,我看来人却并非那般,正骨的事儿倒像送的。”稍停,他是回首,“你是说不算大好?敢问你的意思是?”
那个却是低头看着床上的药:“按说,我是不该多嘴,可是话赶话到了这儿,那我也得说一俩句,这药,我是且不敢与你上的。要是按我意思,待是明儿个我携你再去看看大人,同咱们大人互对一下消息为好。”
徐期颔首,默默不语。
与他是不愿再见韦大人的。范瑾不在,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韦大人的口气里少些亲近。虽然也知从前也是一般,不过这会儿明显一些罢了,但终究心中不快,多少存些介意。
那个见他不答,倒是更近一些,又是伸手把徐期挪着转过身来,四目相对,面色急切:“我且还问你,时候可对得上?”
“按说……是对得上,可你如此提到了,我也想起,是有些快。”徐期如此讲道。
“既如此,事儿是不可直说。”送饭那人垂下头,眉毛也是拧一团,“你既是遇着了这般的事儿,就是说人家在咱们府里也是有人,除了大人,倒是谁也不可信了。”接着又抬起头,低声吩咐道,“药是不可再用,只是你得记得刮掉些来,随便放置哪里藏着,却是最好别出屋子。事了,但有人问,就说用了。那送来所熬的药也是不可服用,一切都待明儿个见过韦大人再讲,今儿却是最好莫要去了,与礼不符,恐小人道。”
徐期闻言,稍稍侧过脑袋,眉眼带笑:“瞧你这话讲的,可你却不是个小人?”
“非也。”那个又笑,“就回你的话罢。在小的看来,小人也分好坏真假,旁的是伪小人假小人,我啊,可是个真小人。”
徐期颔首,自知算作失言,忙是着补:“真假是有多少区别?还望指教。”
那个也是点头,样子卑微可目光却是如常,抬手便道:“所谓真小人,就是自知为小,贪财罢了,大事儿却不可忘。还若小的,虽然常要事利,甚至于我所想,大人也是心知,但是事儿我可都有做的,一件不少一件不落还都是替着主子们想。再若小的给你说刚才的事儿,那也是掏心窝子给你点出来的,既是如此,就是小的贪心于些个小钱儿又是如何?”
“你所言之在理。”徐期听过,点了点头,“那所谓假的小人又是如何?”
“小的所贪都是可贪,不可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