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可屈!”
就自尽之前,他是这么用了力气大吼两声,险些也是吓住了范瑾。倒地时候他也在想,这人的心呵,总是不相连的。
好在是遇这么个汉子,如此去了,也不算是太丢脸。
……
寅时初刻,旭日东升。
一声尖厉地哨声响彻寝舍内外。
众人由昏睡中被猛然吵醒,不由低骂出声。一阵鸡飞狗跳,好歹在谢将军推门而入之时,军容整理完毕。
“尔等休要怠慢,速速出来。”
空气中,浑浊的味道弥漫开来,谢将军忍住以手掩口鼻的冲动,横眉怒视,想着一会儿的将要宣布的安排,又不由得和颜悦色起来。
“快,速速前来。”留下这句话他转身匆匆离开。
留下站在通铺前的众人面面相觑?这是……
谢将军还从没有亲自登门催促下属的先例,今天这是抽的什么风。
几人整理行囊,快速步入校场,找准自己的位置,融入列队之中。
红日滚滚,冉冉升起。微风吹拂枝头,树叶刷刷作响。
阿貂站在队伍中抬目打量不远处巍峨的府衙,这里曾是他梦寐以求能够安身立命,光宗耀祖的场地。可如今,加入这里几载,光阴匆匆而逝,他还是止步于伙长,没有更好的晋升。
他盼着有任务,也但担心任务太过艰难,让他一命呜呼,但作为官身,本就是以命相搏,太过小心翼翼,只会让自己瞻前顾后,一事无成。
“这是有什么大任务吧?”一旁的同僚小声低语,诉说着心中的猜测。
“有任务还不好,老子很久没有外落了。”另一同僚倒是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这一圈站的都是伙长,有家有业不在少数。能有额外贴补,谁都想去拼一拼。
“别是有命挣来没命花!”平时说话就有点二愣子的人张口就得罪人,要不是在列队中,估计此时定然被一顿好打。哪壶不开提哪壶,谁不知道任务危险。
“得了得了,都安静吧!”伙长中的老大哥开口阻止吵闹,台上的县尉大人已经放下茶杯了,在多言多语下去,一个不留心惹怒了老大人,那他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都是为了点俸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用命换钱的主,犯不着为了口舌之快在这里找难受。
阿貂始终没有发言,这跟平时的他很不一样,他沉默的连老大哥都为之侧目,不由心下暗自思量:这小子不会是知道点什么吧。
老大哥凑近低声耳语:“阿貂可是有什么心事?”
阿貂猛然一怔,似是刚回神,他舒展开眉峰,转头对着老大哥微微一笑,道:“无事,大哥,就是家母最近身子越加不爽利,前几日收到家书的,让我有些挂心。”
“如此等领了饷,我拆兑些与你,多捎些银两回去,好歹多抓几副药。”不知他是不愿意说,还是真的因为老母病重而忧心,老大哥都不好再追问。
“那便谢谢大哥了。”
“无妨!”老大哥挥手打断他的客气。
此时,台上的县尉大人和谢将军已然站定,一文一武威风凛凛。
“各位兄弟,今日县尉大人有好消息要宣布,挣大钱的时候到了。”谢将军上前一步,用浑厚嘶哑地嗓音低喊,说完冲着县尉大人的方向一欠身,然后退至一旁。
县尉大人是个白面书生,面上端的是儒雅方泽,只见他上前一拱手,温和开言:“诸位,今日我受命前来,是为了一件大事,此事若成,虽不至于名垂青史,但也算是英雄少年。”说罢他冲天抱拳:“周大人派我前来,是要召集几名有勇有谋之士,共襄盛举,不知道哪位愿意随我前往?”
下面的士兵,都是大老粗,很多人听不惯文绉绉地话,直接吼了出来:“你就说啥意思吧!”
谢将军上前阻止了他们的粗鲁,对着县尉大人一抱拳:“大人可否让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