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太刺眼了些,徐期就把手放到了眉的位置,这才好些,见得正中门上有个石匾,不晓得是谁家手迹,书了“望都”二字。
很快就到了门前,俩三隋兵就伸了枪拦住,其中一个规规矩矩猛踏一步,行了个礼:“二位哪里来的?是过路还是留这儿?可有亲友在这城里?”
范瑾却没急着答,只是眯起眼,把这守门的兵儿上下打量一遭。
兴许不算前头儿,这几个兵都没着甲,也就俩个把那盔给戴着,大致是用来稍微遮点太阳的光儿。再说这问话时候,虽然语气还算温和,可手还握着那剑柄,分明小心。
见此,范瑾心里放了些心,就从车上跃下来。收了段马绳牵着,接着看去回了个礼:“我们是从烨城来的镖儿,要给营州的一个大人带下东西。”
“噢。”这边儿的隋兵就点点头,稍稍松开了那握着剑柄的手,朝着车子扬了扬下巴。
不用更多吩咐,就有另外一个兵儿快步上前,绕到后头,跳上车子,把那里面都仔仔细细看过一遍,还伸手在徐期身上摸摸。
徐期正赶不忿,这隋兵就高声唱道:“这俩人带了弓,车里还有些刀。”
听了这话,范瑾赶忙就朝着眼前的那兵儿赔笑脸:“军爷,这等事情你也得体谅我们才是,我们是走镖儿的嘛!”
兵儿摸了摸鼻子,查过了牒,点了点头,把那上车的叫下来,冲着范瑾行了个礼儿:“你说的也是,我等耽误你们事了,还请恕罪。”
“不敢不敢!”范瑾赶忙就爬上了车,临走又朝着那人抱了个拳:“那军爷,小民就先走了。”
那人不再回话,眼还盯着外面儿,徐期也就收回了视线,往那车前一挪。如此,这就进了望都。
兴许是到了饭点,几缕炊烟冉冉而升,这城子里终是多些烟火气息,人来人往,徐期也忍不住透了那小窗左右瞧着。等过了新鲜劲儿,徐期就又问范瑾:“我们这是要去哪?”
“先得找个邸店。”范瑾使劲回头,看着徐期笑过一声,接着说到:“你是还有浑身的劲儿,我可是乏了,得找个地方落个脚好好歇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