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身边的惠嫔一惊一乍道:“哎呀!沈婕妤你怎如此不小心,这茶都洒出来了。”
沈婕妤顾不得擦掉衣裳上的水渍,面色发白的行礼请求道:“德妃娘娘,我忽感身体不适,能否先行回宫去歇息?”
郁初落水一事的实情,德妃自然心中清楚。
看到沈婕妤如此胆小怕事,她是有些看不起的。
不过德妃倒是不甚在意,毕竟沈婕妤是贤妃的人,就算郁初要连带着算这笔帐,也算不到她头上来。
德妃仍旧是老好人般的体贴道:“既然不舒服,那沈婕妤便回宫好好歇着吧。”
沈婕妤偷偷的看了一眼神情悠闲的郁初,战战兢兢的应道:“谢德妃娘娘。”
话落,沈婕妤带着自己的婢女匆匆地离开了。
坐在她旁边的惠嫔一脸嫌晦气用帕子掩着口鼻,似乎也是瞧不上沈婕妤这不争气的样子。
有了沈婕妤这一小插曲,厅堂里的妃嫔们对于郁初给的下马威,更是各怀鬼胎。
好在德妃情商高,继续主持大局道:“本宫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江南菜,想让各位妹妹们尝尝本宫的家乡菜。趁菜还热乎,都动筷尝尝吧!”
随着德妃把话说完,宫人们便搬来了案几,送上菜肴。
这事暂且也算揭了过去。
郁初吃饱喝足从德妃宫中出来,正散步回凤栖宫。
见四下没外人,跟在她旁边的绿珠不由低声道:“娘娘,你当时说的那些话,可吓死奴了!”
郁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没有,是没有。
这些事,虽说的确是发生了,但真相不是这样的啊!
燕绥是送了郁初一屋子夜明珠不错,可那是册封妃位时,随着其他奇珍异宝一同送来的。
根本不是燕绥特意送的!
再说燕绥彻查内务府之事,绿珠不知是否真的是郁初在燕绥耳边吹了枕边风。
但郁初那晚从养心殿回来之后,燕绥根本没来过凤栖宫啊!
君王的宠爱,着实令人琢磨不透。
免不得让绿珠一阵忐忑。
要是今日之事,被燕绥听到,绿珠都不知道会有何后果!
总之,高调招摇不是什么好事,谨慎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的道理,还是原主常跟她说的道理。
郁初现在怎么就不理解呢!
还故意惹火上身。
绿珠担忧道:“怕是陛下知道了,会误会娘娘恃宠而骄的。”
“这不是误会。”
郁初莞尔一笑,“我就是要让他知道。”
什么才是恃宠而骄!
…
果不其然,隔日燕绥下早朝后,就让李德玉把她传进了养心殿。
燕绥一身黑衣,坐在书桌后的龙椅上,奢华靡贵。
看见郁初平静地进来,燕绥反而是有种跳梁小丑般的恼羞成怒。
就如同常日里,李德玉操那‘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燕绥现在也体会到了这份复杂的心情。
他向来沉稳如水的表情有了一丝动摇,努力紧绷着那张俊美阴郁的脸,试图吓唬住郁初。
“郁妃,你昨日在德妃生辰宴上所言,孤已全然知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造谣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