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一张床,难不成还要她睡地上?
对上郁初充满质问的睁大了的眼睛,燕绥毫无心理负担的说:“这不是李贵人你自己的屋子吗?自然是你爱睡哪睡哪,与孤无关。”
他把眼睛一闭,慢声道:“孤明日还要上早朝,还请李贵人自重,莫要影响到孤休息。”
?
他霸占了她的床,到头来,要是君王不早朝,怪的人还是她?
是她长得太漂亮,红颜祸水是吧?
郁初觉得自己真是实打实的冤头鹅!
趁燕绥闭着眼睛看不见,郁初捏紧了她的小拳拳,仿佛是要在半空中无形的捏住他的脖子,好叫他知道,什么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可下一秒——
燕绥的声音,再次冷冷清清的在屋子里响起。
他仍是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覆,瑰色唇瓣微微启开,“李贵人最好不要在心里腹诽孤。孤好歹是你的夫君,你这样,夜里会做噩梦的。”
?
??
郁初深吸一口气,怀疑屋里的空气都被他吸干了,不然她怎么会如此窒息?
郁初气得想走人。
可她这怜星殿实在简陋,出了这间屋子,郁初想找个睡觉舒适的地方恐怕都找不到。
况且要是被绿珠她们看到,郁初还不知道如何解释。是说燕绥不行呢?
还是说她不行?
她行!
郁初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吹灭了烛火,走到一旁的榻上,和衣而卧。
殿里烧的熏香似乎有安神的功效,哪怕是在这张冷榻上,郁初也很快睡着了。
半夜,郁初倒是没先被冻醒,而是被人摇醒的。
郁初睁开眼睛,在朦胧的夜色里,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人身上擂了一拳。
于是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吃痛的闷哼,低磁声线,哼得她耳朵都要怀孕了。
好苏。
郁初原本还在躁郁的情绪,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定睛看了看,略有些惊讶的出声道:“陛下?”
燕绥抬起一张俊美的脸,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迎着窗外的月光,眼眸里好似有一泓清泉潋滟荡漾,皎若流光,熠熠明亮。青丝散落,一身紫衣,却仍旧华贵如斯。
郁初也是人,面对这种美貌,她的心也会怦怦直跳。
她努力地扬起一抹温和的微笑,耐着性子问:“陛下不睡觉,盯着妾身做什么?”
郁初正想听听燕绥能有什么缘由,燕绥没头没尾的来了句:“我饿了。”
?
他睡前刚吃了一盘月饼,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
不嫌撑得慌吗?
郁初小小的脑袋里,有着大大的疑问。
郁初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燕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袖道:“我想吃甜糕。”
“……”
郁初话噎了一瞬,她指着自己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燕绥似乎同样无语了一瞬,他又端起了架子,可人仍然蹲在榻边,看起来没什么气势。
燕绥把唇向下一抿,委屈的说道:“李贵人,孤的脑子没坏。孤知道你是谁。”
知道她是谁,不是梦游。
半夜跟她说要吃甜糕,确定他这脑子是没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