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沈玲珑设局, 取祁祯性命?
这个二皇子,究竟想做什么?难不成真准备谋反不成?可他是皇室子弟, 即便是谋反夺位, 怎会愚蠢的和鞑靼人勾结?
李睦正百思不得其解,对面的祁墨便开了口。
“该如何行事我心中有数,不劳表舅操心了。”祁墨面容仍旧温和, 话里却有了几分不客气。
他这一声表舅, 却是惊到了李睦。
大邺皇子,怎么会有外族表舅?
李睦不熟悉宫闱之事,自然也无法得知。
倒是那被祁墨唤做表舅的人, 开口答话, 解了李睦的疑云。
只听他道:“终究是你母亲糊涂,死前竟不安排人手曾将你送回鞑靼,反倒将你留于大邺深宫, 养的你这般仁弱, 实在无用。”
李睦原还以为这人只是李睦身边的一个随侍之人, 至多也不过是有个什么勾结的鞑靼人, 却没想到, 这人竟会是祁墨表舅,听那话语, 明摆着是说祁墨生母乃是鞑靼出身。
那人语气极冲的说了这话后, 祁墨面色却是如常,可见养气功夫极佳。
李睦仍在暗处继续盯着,对面的祁墨却好似并不将那人的话放到心上, 只面色带笑回道:“表舅说的对, 我这副身子的确是不中用。”
这话一出, 倒是将那人堵得哑口无言。
冷哼的声, 拂袖出了山洞。
他离开后,潭水旁便只剩祁墨和那个推轮椅的奴才了。
那奴才见人走远,才低声抱怨道:“这人着实无理,几次三番出言侮辱主子。”
奴才说着话,祁墨眼里仍是毫无情绪,可暗处的李睦却察觉刀他那攥着轮椅把手的指尖,因用力而泛了白,可见,不是心中不怒。
可既是怒,为何却还要这般忍气吞声由着旁人出言相辱?
再怎么说,这祁墨也是先帝的二皇子,即便是生母出身外族,至多也就是无缘帝位罢了。
外族女子腹中子嗣不能登位,这是皇室百年来的规矩,天下无人不知。至于这母亲的出身,也不过是影响皇嗣能否登位罢了,旁的荣华富贵可是半点不会损害。
祁墨却对那人如此忍气吞声,莫不是天下人并不知他的生母是鞑靼女子,他还存着心思,争一争皇位?
李睦猜对了祁墨一半心思。
他的确是想争皇位。
那鞑靼人走的没了踪影,祁墨瞧着冰寒的潭水,开口道:“我生母不过是宫中女婢,我哪有什么依仗,鞑靼人的确好用,眼下忍耐些,也无妨。”
奴才想到方才那人的跋扈,无奈垂首叹了声,祁墨听着耳边的叹息,吩咐奴才道:“这潭水旁太寒,回去罢。”
祁墨和奴才双双离开,李睦眼瞧着他们走远,方才动身离开山洞。
李睦察觉到了祁墨和鞑靼的不对劲,可眼下他分不开身取彻查此事,只能暂且将此事搁下,日后再查。
*
边城。
距离玲珑想起一切,已然过去了快月余。
这段时日来,她每日都是窝在内室阖眼睡着,一日都不曾出过房门。
自打那日之后,祁祯留在玲珑身边的暗卫,再未进过房门,一直都是在院子里候着。
打前几日开始,这在房中伺候的婢女不知怎的,日日都劝玲珑允那暗卫贴身伺候。
这不,今日便又开始念叨了。
“主子,您身边只我自己一个伺候,难免冷清,我瞧那姐姐也知错了,不若罚一罚她,便让她回来伺候罢。”
今日倒是巧,她刚刚开始念叨,那房门外日日静寂的院子里,竟传来了阵动静。
一个身上衣裳华丽的女子,自装潢富贵的马车里下来,左右跟了数个婢女仆妇。
这女子,正是玲珑表姐,郑国公府世子夫人,郑经宴的妻子,秦湘。
秦湘下了马车瞧见院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