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她从前说生生世世都只欢喜他吗?
忘了她当年是同他说的——‘玲珑骰子,入骨相思’吗?
忘了旧时所有温情吗?
她怎么能同旁人燃龙凤喜烛,怎么能同旁人洞房花烛,又怎么能同旁人交颈缠绵。
她怎们能,在他耳边,在他怀里,却唤旁人夫君。
又怎么能为着那人性命,跪地哭求,舍去所有在他跟前的骨气。
她只求他饶她的新婚夫君一命,可有想过他?
她想过他的情意?
想过他的痛楚吗?
想过他长生殿困守十余年,燃尽孤灯的无望吗?
想过他辗转两生,耗尽无数心头血,只盼能再见她的渴求吗?
想过他观月楼大火中,满心的绝望吗?
李睦算什么?一个不过相识短短数月的人,凭什么得她倾心相护?凭什么让她这般牵挂。
又凭什么拥有她!
祁祯心头痛意难当,既恨又疼。
他强压着那股子想要将眼前人揉碎的疯狂念头,逼着自己戴上那副温和伪善的面具,将声音压得轻缓,抬手抹去玲珑眼尾泪水。
话音温柔至极,言辞却冰冷彻骨,同她道:“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我要他拿命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