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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让旁人愈加觉得,沈玲珑身份低贱,可以任人折辱,可以轻易死去,她的命,无足轻重。
祁祯喉头涩意难忍,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祁祯母后瞧着祁祯不曾回话的样子,哪里不知晓他是听不进去的。
她瞧着自己这儿子,心里一再叹息,往那大火余烬里望了望,重又将视线落在祁祯和他怀抱着的焦尸上,口中低叹,轻声道:“祯儿,即便不论旁的,沈玲珑死的本就可怜,你若因她造下杀孽,何尝不是在她身上又添债业?依母后看,倒不如,留了这些人性命,让他们去为沈二姑娘守陵,日日诵经祈祷,也算是为沈二姑娘修来生福份。”
祁祯母后殷殷劝着他,祁祯脸色神色却更加的冷漠寒凉。
“守陵?凭他们也配?”祁祯笑意薄凉,抱起怀中焦尸,抬步往御殿方向去。
他说凭他们也配?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她的死,他们个个有份,怎么配去为她守陵?
她死在这场大火里,纵然是宫人和暗卫护主不力,可罪魁祸首,是祁祯自己啊。
是他将她困在此地,是因他之过,宫人暗卫才会轻贱于她,视她的性命如无物。
是他不曾善待于她,才让旁人以为,沈玲珑,不过是宫中养着的玩物罢了,无足轻重的玩意,死了也就死了。
沈玲珑的死,祁祯他难辞其咎。
她因他之过而死,他如何能不痛不愧不悔不伤?
祁祯心头痛心难当,抱了怀中焦尸起身。
身后烈火余烬飘飞,祁祯抱着怀中人,勉强稳着身形离开观月楼地界,往御殿走去。
祁祯伤势极重,如今能维持清醒,不过是全凭意念撑着。
他步履不停,一步一步往御殿走去。
每走一步,意识都要褪去几分,身上气力也要泄去不少。
待行至御殿阶前时,终于力竭,砸倒在了御殿阶前,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