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封城。遇刺之事瞒不过朝廷上下,可孤伤的如何,却务必得瞒下,这几日,孤不便出东宫,朝中臣子,若有异动还需三位多费些心思盯着。”
祁祯话落,下首三人皆恭敬应声。
最后头的宁安侯沈峦,刚应了声“是”,心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祁祯话中意思,应当是说那刺客伤了他的眼。可祁祯周身只手上有外伤,眼眸瞧着半点伤痕都无,定不是被什么利刃刺得无法视物,应当是中了什么毒。
他心中刚隐隐觉得不对,上头的祁祯便开口接着道:“诸位回去吧,日后几日,也不必再来东宫。宁安侯留步,孤还有些事要问一问你。”
宁安侯沈峦本就心中隐隐察觉不对,待祁祯这句留步话落,他心中那股子怪异,更是升至顶点。
祁祯这话落后,郑国公父子二人隐带疑色不解,看了眼宁安侯沈峦,便依着祁祯的吩咐退出了书房。
沈峦留在书房内,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祁祯下一句话。
上首祁祯瞧着眉眼淡漠,一双平日里清冷的眸子,此刻空洞至极,可竟好似仍能让人窥见冷意。
“侯爷,你可知晓,孤的眼疾,是何人所致?”他受了伤的那只手微动,眸色空洞问道。
沈峦闻言,心头一凛,呐呐回道:“殿下方才所言,微臣想,应当是刺客下的毒手。”
毒手?祁祯听的这二字心疼冷笑。
随即猛地拂落了榻边小几上的数件瓷盏。
“确实是毒手,沈峦,孤倒是想问一问你,一个本该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如何手上能有如此阴毒的物件?”
祁祯这话一出,沈峦从他眉间窥见他毫不遮掩的怒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盲人双目的毒,沈峦自己便遭过一会,那七岁的小丫头,冲着他眼睛撒毒时的模样,沈峦现在还记忆犹新,若不是他知晓那毒的解药如何配制,怕是当真就盲了双眼,哪还有如今的宁安侯沈峦。
祁祯如此问他,纵使未曾直接言明是沈玲珑对他下毒行刺,沈峦也心中也能明白他话中何意。当即便叩首在地,连声请罪。
“是臣疏忽失责,才养的小女如此。”他说这话时,心头已是颤颤,直后悔这些年来待玲珑的纵容,若是早知会有今日之祸,他定是早早就将玲珑留下的那些毒物给毁了。
未曾想当年一时心软,倒助她在今日对祁祯下手。
可纵使玲珑犯下毒害太子这样的大罪,沈峦心头慌张,告罪时却还是下意识说着,是他疏忽失责,才养的玲珑如此。
到底是打小护着的小女儿,又对她生母愧疚,心底总难免存着怜爱,遇事时也总想着,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责。
沈峦叩首告罪,随即便紧接着道:“这毒是玲珑生母留下的,臣有法子可解,求殿下容臣几日,臣定能为殿下解毒。”
上首祁祯眉眼低沉,听的沈峦这句此毒可解,并未立即回话。
默了半晌后,才开口道:“今日沈玲珑给孤下毒,又私逃出东宫,犯下的罪责,问斩也不亏了她,若是当真追究起来,宁安侯府也不能幸免遇难。可孤不是为无故牵连之人,侯爷多年效力,孤都记在心中,这毒,侯爷既有法子解,此事孤也不会牵连侯府。”
祁祯这番话后,沈峦暗暗抹了把汗,忙谢恩道:“臣叩谢殿下隆恩。”
沈峦虽有把握祁祯不是暴虐牵连之人,也想着他不会是因玲珑一人之过,株连宁安侯府的人,可天家的雷霆雨露,从来也不是为人臣子者能一一猜准的,祁祯这开恩免罪的言语没开口前,沈峦不是不担心会牵连侯府。
待的祁祯这话一出,他才算是稍稍放下了提着的心。
可祁祯听着他口中谢恩,却是话锋一转,又道:“只是一点,沈玲珑性子娇纵,实在是该好生治一治了,侯爷既是认了自己疏忽失责,日后,孤如何教训辖制,还望侯爷能记得自己今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