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最重视宗族,霍夫人再生气,总也要当他们是娘家人,对他们自然还有一层亲情在。
看来这夺回家产之事,她还得让凌云璟好好斟酌斟酌。
倘若苦主都不曾着急把家产夺回来,还想着跟恶霸做亲人,他们两个外人,又何必上赶着做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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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前院的厨房里油锅滋啦作响,饭香四溢。
蒲争竞偷偷摸摸进了厨房,看见他娘并一个厨娘正在厨房忙活,顿时凑了过去,嘀嘀咕咕说了一通,把手里一个小纸包塞给了她。
蒲婶子顿时惊了一跳,连忙往灶台前正忙活的厨娘看了眼,慌忙把东西揣进了袖子里。
“娘,今儿晚上就让艳红宿在前院吧!您帮我看牢她!”
蒲婶子最疼儿子,忙不迭答应了。
刚巧,挨了巴掌的葛艳红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正缩在前院的厨娘屋子里掉眼泪呢。
这客栈原本也是有个粗使丫鬟并一个喂马小厮的,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
眼看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她婆母为了缩减开支,愣是逼着她拿出丫鬟和小厮的卖身契,把人发卖了,且卖的钱被她扣在了自己的腰包里。
她一想起这个就怄得不行,但身边没了人,也没处抱怨去。她丈夫蒲争竞又是个游手好闲的混不吝,两人说不几句话就要开仗。
幸好厨房里还有位厨娘王婶儿,说话最是知冷知热,与她投契,于是她平日里没事就往前院的厨房跑,跟王婶儿混熟的跟亲母女似的,才总算在这个家里,有个说话解闷的人。
这不,她一受气,就躲进了厨娘王婶儿的屋里。
哭哭啼啼了半晌,天黑了下来,葛艳红托着腰站起来,坐到桌边,用火折子点亮了油灯。
没一会儿,厨娘王婶回屋来,手里端着一碗清汤稀粥并一盘子素菜。
葛艳红转头一瞅,顿时撇了撇嘴。
“天天都是这!一看就没胃口!扣着我贴身丫鬟的卖身钱,顿顿给我吃这泔水样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才嫁来这悭吝的人家!”
“哎呦我说少奶奶,你就少说两句吧!”王婶儿连忙摆手嘘声,小心翼翼的往门外瞅了瞅。
“仔细让那老东西听见,那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惹恼了他,能有啥好果子吃?你瞅你脸上的巴掌印儿,到现在还没消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