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吗?”明贤悠闲看书,见阿覃满意拎着食盒回来便问道。
阿覃笑道:“吃了,只以为三姑娘多喜欢她,还说了姑娘许多好话。”
明贤笑着对面前的阿覃、凌霄二人打趣道:“杏仁与小米、鹦鹉菜与豆腐,啊,还有蜂蜜与豆腐,同食都会腹泻呕吐,你们可记住了,不能让我误食了。”二人笑应,明贤顽皮一笑,眼中有几分邪恶的玩笑意味:“不知道三道禁忌同食,滕氏要及时才上吐下泻不止?最好是在给小俊哺乳之前,这样咱们新找的乳母才能派上用场。”
凌霄这时回道:“大公子那边有消息了。”
原来滕氏的兄长在她被远送江南后找到了就与贺兰新不睦的贺兰靳,本是想伸冤,想请这位族兄劝告贺兰新善待生下幼子的滕氏,可是贺兰靳生了其他心思,以此事逼迫贺兰新迎回滕氏后一直豢养其兄,企图来日利用滕氏兄妹以及贺兰容德向贺兰新发难。
阿覃也道:“鹿鸣院那边虽然没人记得滕氏了,但曾有个丫鬟的籍贯与滕氏一致,签身契的父兄也姓滕。”
明贤一手拿起棋谱,另一手终于在棋盘上放下一粒棋子,笑道:“她的事可以放一放,请曹嬷嬷好好看着就是。腊月十一快到了,我得好好准备赴宴。”
再说腊月十一那日,明贤天不亮就起来梳洗,衣裙早早备下熏香,她穿上身时又香又暖。衫裙外她打算套个红斗篷,白色绒毛的滚边把她一张芙蓉秀脸围住,阿覃连连夸可爱。明贤先传了饭,饭前阿覃先用檀色口脂给她点唇,等她用了饭,又喝了些水,唇色自然微粉也不干燥,又取来少许朱赤色匀在唇间。明贤对着铜镜看了看,道:“我最怕妖艳失真,如此最好。”阿覃又在她修长的颈间和香腮边扑了一层珍珠粉。
外头的小厮在门外通报后,凌霄递来消息:“车已经套好了,礼已备好,请姑娘出门上车。”
明贤站起身,已经与阿覃一样高了,阿覃给她围上斗篷,送来新烧的手炉。一切准备妥当,此刻出门时间正好,阿覃打起帘子,止住了门外扫雪的下人们:“姑娘出门。”下人们收起扫帚,站在路的两旁,低头站着候着。
谢家那边为今日宴席也准备多日,尤其是在冬日里,不想苛待了贵客。虽然一众姑娘姨娘都知道是为了见见六公子未来的夫人,但是还请了其他贵女作陪,特意备了炙烤鹿肉。等过了午时,各院的女眷都从短暂的午睡中醒来,恢复早上的隆重装扮,在外人面前,她们总有种谢家内眷的骄傲。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后院里的马车一架接着一架,小厮唱道:“谯国公府大女公子到——”一群仆妇连忙拥上去,放凳、引路、送手炉。
“尚书府五女公子到——”
“开国郡公府三女公子到——”
“怀化大将军府女公子到——”
一架又一架比自己先到,明贤拢了拢斗篷,对陪坐一边的阿覃道:“走吧。”阿覃才对外头御马的人交代了,终于听人报到了她的府第。
明贤跟着谢府的婆子才到一道宽阔些的门,谢秀端早早听了通传等在那儿,上来握住她的手往里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明贤笑着低声问道:“七姑娘是不是背着我读书了?说话这般文气。”
谢府里更文气的是,明贤等女客坐定后,谢夫人与众人宴饮一番后,便向大家介绍起了闫姨娘,闫氏提起了飞花令。谢夫人端庄严肃,面带微笑却也给人疏离感,穿着琥珀色的袄子,上面的花纹显得人有几分老气沉重。闫氏衣饰新鲜,一身绛紫衣裙,衬得体态妩媚,眼下在笑起时有细纹,嘴角也有些垂,此外明亮的双眸与娇柔的声音与少女无异。
有人问以何为令,谢夫人任由闫氏定夺,闫氏略一思索,决定以“雪”为令,对七字句。女人们玩的简单,只要诗句中有“雪”,且“雪”字在句中的次序与对令人的顺序相同便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