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冒昧打扰在先。
明贤嘟囔道:“说这么多废话,也不知道夸我漂亮。”则燕生怕她还在生气,就差给这个自己摸不清情况的小姑娘跪下来,听她在念叨些什么,便问她有什么吩咐。
明贤也是个心胸宽阔的人,直白道:“你不需这么耿耿于怀。那日的事是我打扰在先,没有为叨扰你看书致歉,你又何必如此来讨好我?”她这么说,则燕反而没底了,她现在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明贤也没关注到则燕脸色的变化,道:“你的菠萝酥饼很好吃,但是你的首饰我依旧是不能收。”说着她拿起琉璃珠镶金臂环细细打量,道:“难为你费心。这样的臂环阿端一定很喜欢,不如我就收下这个,请十一郎回家后替我送给阿端,我就此借花献佛可好?”
则燕见明贤不是家里头那群爱说反话的夫人姨娘那样,瞬间放下了心,找了杌子坐下。“你若想我这样,我便照做。”明贤笑了笑,笑得让人看了很舒服。
则燕心里夸明贤也是个坦率之人,不矫情不扭捏,若她是个男子,自己早已与她勾肩搭背擂胸膛了。“明贤,你真不愧这个名字。”
明贤失笑:“你又要胡夸我什么?”
则燕如来时一脸真诚:“明贤,日后我怎么都会把你当好兄弟看!”明贤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分不清是玩笑的意味重些,还是莽直多些,只能尴尬道:“不必,不必。”
则燕道:“猜旁人的心事比猜战机还难,猜战机比猜我父亲的谜还难。我最不喜欢有什么事瞒起来让我胡乱揣测耽搁时间的,也不喜欢弯酸迂腐的性子,我说真的。”
则燕没有意识到今天自己有些大题小做,只是明贤气冲冲离开后,他无法专心看兵书,心里难安定下来,后来才觉得自己无礼。明贤问:“你的兵书抄的怎么样了?”
则燕隐去自己失态落笔的事,道:“后几卷不小心被我染了墨,只能重新来了。”明贤笑道:“你若信我,也满意我的字,我便毛遂自荐替十一郎分担抄录后几卷,也求个机会看看稀世兵书的样子。”则燕也笑道:“好啊,只怕你会不喜欢呢。小时候我逼着阿端几个妹妹看《三十六计》,可没有人搭理我。”
明贤想了想,还是向则燕坦白:“其实,我有份私心,想向你借来全卷,给我大哥哥看几天。若不然,我多抄一份再给我大哥哥也可以,只求你能同意。”则燕没有多想,便答应:“那很好啊!我正愁六哥日日繁忙,我没有个人可以共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