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汉大军走出阴平道那么大的动静,孟达与邓贤自然是知道的。
邓贤显得焦躁无比,他不知为何成都迟迟没有回信,也没有安排接下来的应对方式!他们现在虽然占据着地利,但是北汉军队完全可以绕开他们,此时梓潼危在旦夕,但他却真实的感觉到,整个益州好像就只有他在作战。
孟达看着急得来回踱步的邓贤,眼中的杀机隐隐现了出来。但是当邓贤回身看他时,他又将眼中的杀意隐藏得很好。
“子敬啊,现在可如何是好,吾观阴平道口的阵势,只怕入川的军队至少五万,这样的阵仗,我们如何能挡?”
孟达在心中暗道:老子早就知道挡不住了,就算给你十万大军又如何,在人家北汉眼里无非就是一群土鸡瓦狗耳。
但明面上,孟达依旧不动声色的安慰道:“我们已经将此间的信息报给严颜将军,更是通知了成都。想必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里守好!只要拖延一些时日就行,其他的现在我们也顾不上了!”
邓贤闻言长叹一声,颓废的坐了下来,嘴里囔囔道:“也只能如此了,也不知道主公那边到底怎么回事,都那么久了,竟一封回信也没有。”
孟达撇了撇嘴,就刘璋那草包,要是能够做出什么明智的决定,益州也不至于至此了!
邓贤看孟达不回复,以为孟达在怪他抱怨主公,于是叹声道:“子敬莫要怪我说话直接,只是现在已经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想必成都那群文臣还在主公面前谗言梓潼无碍吧……可惜你我一身勇武,却被钉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哎。”
孟达听到此言,眼前一亮,如果邓贤能够一通策反,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呀。
于是孟达朝前探了探身子,小声的说道:“确如将军所说,刘璋昏庸无能,累死三军。如今北汉大军已经入川,大局已定,谁也无力回天了。与其徒增伤亡,不如……”
邓贤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孟达,他实在想不通,前一刻还十分沉稳的孟达,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随后邓贤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刚刚那句抱怨,让孟达误以为自己有投敌之意,所以这才暴露了本性吧。
邓贤不由得一阵后怕,自己身旁一直放着这么一个已经心向敌军的人,如果他在自己不经意间发难,那后果将不堪设想。随后邓贤怒火腾的一下就冲了上来。
只听他咆哮一声:“大胆!”
随后,一脚踹翻桌案,恶狠狠的盯着孟达,手更是放在了剑柄处:“汝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枉为人臣。”
孟达一脸惊惧的看着突然暴起的邓贤,随后悔恨得不行,自己这是着什么急,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这下好了,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意图,这可如何是好。
孟达赶忙起身,一脸赔笑的道:“戏言…戏言……某怎么会干出那种卖主求荣的事情呢!”
他赶紧上前,假装很不在意的样子,将桌案翻了起来,随后言道:“哎呀,邓将军也真的是!某就是想试试你的忠心,不成想让将军误会了!你我皆是益州将领,哪有不战而降的道理!将军尽管放心便是……”
孟达一通好说歹说,邓贤这才怒气稍减,但是他眼中的戒备却丝毫不见减少。孟达见此,知道如果让邓贤回到自己的营地,只怕自己就再无机会发难了!所以咬了咬牙,言道:“今日难得清闲,再过两日恐怕大战就要开始了!不如今夜我们兄弟二人共谋一醉如何?”
邓贤淡淡的摇了摇头,言道:“喝酒那就不必了,请孟将军牢记今日所说,如果让我再听到你有如此不忠之言,那就休怪某家翻脸不认人了。”
孟达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右手已经摸向了腰间别着的小匕,左手还在摇晃着,道歉之声连连。
邓贤冷哼一声,正欲转身离去。孟达见时机已到,不再做任何掩饰,直接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