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成年礼流程繁琐复杂,光是祭天、祭祖, 就得花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
后宫诸男眷不需出宫前往皇陵和天坛, 而是在皇宫的前殿开一个祭场,由皇正夫主持, 众君妃协从,率领众命夫祭拜众神佛, 祈祷国运昌安,女皇能早日诞育皇嗣,绵延皇族血脉。
两边的流程是同时进行又互不干扰的, 皇亲国戚以及一些重臣随着女皇去了祭坛, 而一些皇族男眷和有品阶的命夫则是来宫里,跟随凤君叩拜, 等到了晚上,女皇从宫外回来,举行盛大的晚宴, 这成年礼也算结束了。
只要在今晚, 女皇和凤君行阴阳调和之事,就能证明女皇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女人了。
“那个是刘家的三郎吧, 以前我记得他的模样可不是这样的。”
女皇祭祖还没回来, 宫里都是一些男眷。
祭祀礼繁冗苛杂, 不说这些命夫了, 很长时间里面,就连晏褚这个皇正夫都是要行跪拜礼的。
此刻正进行到祭词最重要的环节,礼官声调平稳宏亮的念着祭词, 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跪着,到现在为止也快跪了大半个时辰了吧,可看那礼官手里厚厚一沓的祭词,还剩下大半。
因为祭词多,一共有十个礼官轮流念祭词,即便这样,几遍轮下来,所有人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没人仔细听祭词都念了什么,横竖都是那些祈祷的话,不少离得近的命夫就小声说起了悄悄话,不然就这样一直跪着,非累死不可。
“你说的是惠卿吧,隔得有些远我也看不清,不过似乎比以前没进宫的时候肤色黑了些。”
那人悄悄抬头往祭台上看了眼,然后赶紧低下头小声说道。
其实也没黑多少,毕竟这样的场合还上着妆呢,只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让人感觉和以往不同了,他记得刘家的公子可娇弱的紧,而现在都跪了大半个时辰了,对方那腰板依旧挺得直直的,精神头还很好,看那眼神,多亮堂啊。
“我看不仅仅是惠卿,其他君妃的气色,看上去都比以往好了些。”
这一块说话的都是一些老命夫,多数都是儿女成双,连孙女孙子都已经抱上的,他们看人的眼光,自然也和现下那些年轻女郎不太相和。
世人偏好娇弱纯美的哥儿,可真正做那些宗夫的,未必看得上这样的男子做自己的女婿。
首先身形娇弱,也就意味着身子骨不够健壮,这样的哥儿怎么能够伺候的好他们的女儿,尽早让女儿怀上子嗣。
其次,宗夫的位置至关重要,必然是一个担得起全族重担,在妻主忙于政务的时候能够将后院管理的滴水不漏的,这样过分姝丽的哥儿在这些长辈看来,只会勾的家中女郎无心政途。
好的哥儿五官样貌,最重要的是家世品性,样貌好,顶多算是锦上添花,而不会是他们给女儿挑选正夫的标准。
在刘霖和张如颐没进宫前,两人也曾经是这些命夫给家中女郎挑选正夫名单上的一员,张如颐的名次比较高,几乎是国都之内人人都称颂的四全公子,佳夫人选,而刘霖就差了一些,他太注重自己的外貌,谁都知道刘家这个公子就是绣花枕头一草包,只不过仗着脸好,家世上佳,刘氏一族也纵着他,一心想把他往宫里头送。
结果也确实成功了,这两个国都贵夫圈里看好的不看好的都进了女皇的后宫,而且都被封了从二品卿位。
女皇的后宫,是最讲规矩又最不讲规矩的,寻常人家要求正夫贤良淑德,侧夫小侍可以妖艳诱人,而宫里就不一样了,得宠以及及早拥有属于自己的皇嗣,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所有人都等着,看究竟张如颐和刘霖之间,到底是西风压倒东风,还是东风压倒西风,据说现在地下赌场还有盘口,赌在下一次选秀开始前,这俩人谁能先得女皇的招幸。
和之前宫里的态度一样,国都的一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