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曾经有人建议她依靠媒体来取得帮助,可她向各个媒体发出的信息却根本得不到回应。
那些邮件明明显示着“已读”,可读它的人却好像是在读完之后就忘记了一样。
为了生存,她曾经在黑市里干过一份十分“特殊”的工作——很多有点姿色的女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被生活折磨得早已没有任何尊严可言的毕安卡并不在乎那些被正常女人看得很重要的东西,只是她那残缺的身体、可怖的伤疤让很多男性客人望而止步……她在那间刷着暧昧的粉色油漆的小楼里呆了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完成过一桩“交易”。
不过那栋小楼的“老板”并没有将她赶走,而是将她介绍了给了一群十分特殊……不,或许用十分变态这个形容词要更加贴切的人……
那些人不仅不会因为她的伤残而失去“胃口”,反而会因此变得更加兴奋……然而,他们的手段也更加没有底线,半个月的时间里,毕安卡就被折磨得半死不活。
她最后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但却依旧和那群人之中的一个保持着联系……那是一个靠放高利贷赚钱的人,她从那个人手里借到了一笔利息高到令人发指的贷款,用这笔贷款,她给自己安装了一套最为廉价的二手义体。
这种二手义体是从尸体上面拆下来的,用很低的价格就可以从焚化厂的工作人员手里买到,经过简单的清洗和翻修之后就流入了黑市里那些给人做非法改造手术的私人诊所里。
在换上这套只能用“垃圾”两个字来形容的机械义体之后,毕安卡却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她找部队里认识的人,买了一把即将作报废处理的手枪之后,就踏入了荒野之中。
她用了四年的时间,还清了高利贷,还换了一套军规级的义体——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公司出品的高档货,但军规级义体的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天价了。
毕安卡退役和成为雇佣兵之间的这些故事很少有人知道,但她在成为雇佣兵之后却很快打出了名声,谁都知道有一个严重残疾的退役士兵,高难度任务完成率高得恐怖,收入也碾压绝大多数的同行……四年时间,她就从一个几乎快要被生活压死的残疾人,变成了一颗佣兵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但只有毕安卡自己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仅仅只是因为她不怕死,而且运气足够好罢了。
这一次,她的运气,看来是到头了。
毕安卡的脑子里闪过一幕一幕的画面,画面的时间线由近及远,从一开始雇佣兵时期发生的画面,到那段她最不愿意回忆的黑暗日子,再到在外勤军团服役时发生的各种事情……到最后,她甚至回忆起了自己童年的光景。
她曾经一度以为,那些事情都已经被自己给忘掉了。
其他她一直都记得,那些记忆就封存在她的脑袋里,只是她并不愿意去回想而已。
这就是所谓的走马灯吗?毕安卡心中默念道……听说将死之人眼前都会出现走马灯,将这个人的一生像是幻灯片一样一幕一幕地播放过去……
可当初在战场上重伤濒死的时候,自己似乎并没有看到过走马灯……
难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吗?
就在毕安卡想要停止思考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危机感突然攫住了她的心脏——这危机感就好像给她注射了一记强心针一样,原本跳动已经十分缓慢的心脏突然勐烈地搏动起来,毕安卡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微阖的双眼瞬间圆睁。
走马灯消失了,残存的两肢虽然冻得僵硬,但她还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我还活着。”毕安卡对自己说道,“我还没有死……我不能死!”
那阵将她唤醒的危机感还在不断地迫近,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用仅有的左膝跪在地上,光秃秃的右肩顶靠在墙上,透过矮墙上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