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原本是想道歉的,结果被祁遇这么一威胁,梗着脖子道:“祁遇你少来,你很拽吗?”
苏遥有点头疼,“好啦,我没事的。”她赶紧劝他们,这边说完那边说。
凌枫自己不好意思了,呐呐道歉:“遥遥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弄疼你了?”
“有一点点,但是现在不疼了,你以后别再这样做就好。”苏遥认真地说完。
凌枫:“还有,遥遥你其实不丑……”他看着她,包子脸红了红,转头看向别处。
苏遥忽然懂了什么,沉吟片刻。
这个年纪的熊孩子,就喜欢用扯头发的举动吸引女孩子的注意。
苏遥扶额,转回来,对着表情还是不太好的祁遇道:“你也别生气了,他已经道歉了。”
祁遇看着她时,眼眸总带着点点的柔意,“那算了。”
苏遥笑着,趴在桌子上看他,嗓音放得很慢:“祁遇最近不太高兴,都很少对我们笑了。”
祁遇一怔,低敛住眉眼,也伏在桌上,侧脸贴着手臂面向她,眼里是浓郁的化不开的黑。
“遥遥,他快要出狱了。”
教室还是挺吵,一片喧哗里,他的嗓音又轻又淡,像拂过水面的风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苏遥猜也是因为这个,清亮的双眼流露出关切和温柔,“可是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是吗?”
祁遇看她许久,忽然勾唇一笑,稍微凑近些道:“遥遥知道有一个词叫‘知己’吗?”
很早以前,刚刚和她成为朋友的时候,他根本不懂为什么他和她这般默契,后开他从书上看到,原来这是知己,懂他的情绪,懂他的思路,他们相遇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祁父出狱这天正是周末,郭淑亲自去接,回到家中已是正午时分。
在牢中接受完劳改的祁父瘦了一大圈,整个人似乎平心静气了许多,看着什么都平平淡淡。
他走进屋里,祁铭在看电视,看见他进来,皱着眉头转回头去。
郭淑赶紧骂他:“铭铭,你怎么不叫爸爸?”
祁铭气愤地摔了遥控器,“叫什么叫?要不是他坐了牢,我就不会被同学嘲笑!”
祁父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他这么疼爱的儿子竟然因为这件事不肯认他了!
他沉声道:“祁遇呢?”
“出去了。”郭淑撇撇嘴。
“去哪了?”他紧抿着嘴角。
“隔壁家,你不知道,他都快成隔壁苏家的儿子了。”郭淑嗤笑道。
祁父眼神变得暗沉,“臭小子,害我……”他是接受了好几年的劳改,心平气和了许多没错,但是对祁遇的仇恨一直积压在心底。
要不是祁遇和苏家丫头,他根本不会坐牢,也不用出狱后被疼爱的儿子嫌弃,更不会找不到工作。
这些年祁父根本没有想通,要不是他自己贪图亲生母亲的遗产,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此时苏家,两个同龄人安安静静地写完作业,已是下午三点。
“你这就回去了吗?”苏遥关切地看着他。
祁遇淡淡一笑,安抚道:“没关系的,我迟早要看见他,而且我有准备。”
苏遥送他出去,站在玄关对他摆手,“你小心,再见。”
十一岁的祁遇已经可以出初步看见沉静淡漠,他回到家里,抱着书走向房间,被一声阴沉的声音叫住:“站住!”
祁遇转头看他。
祁父冷冷地将他打量个遍,“这些年过得不错啊,长高了不少,不知道懂事了些没有,还不喊声爸爸?”
祁遇眼神比他的还要冷,“以前不叫,还差现在和以后吗?”
“臭小子就是嘴硬。”
祁遇回房,缓缓把拳头松开,掌心盖在脸上,紧紧地抿着唇,把心头不断喧嚣的恨意重新压制回去。
仇恨是一把双刃剑,他得握好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