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跑来了我家?”我看了一眼治疗室,情绪低落下来,“她刚才来找我时才吓人,满脸满头的血。”
“米蓝。”温清远敛了神色,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嗯?”我有些紧张起来。
“你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可以帮帮别人。但千万不要连累到自己,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都作不了主的。”他说得很认真。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温清远将手从流水下抽出来,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惊喜道:“米蓝,真的哎,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吐吐舌头,调皮道:“我没骗你吧。”
温清远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带着几分探究盯着自己的烫伤处看,似乎想看点什么道理出来。
“最好还是再冲一会儿吧,至少也要有十几分钟比较保险一点儿。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里,你的手还是会有灼热感,只是不会太厉害,能忍得了。”我说着又开始压水。
温清远半蹲下来,他认真的看着溅到手掌上的水花,眉心越皱越紧,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好意思去打断他,便专心地压着水。
“清远啊,你还是拿酱油涂一下吧。”老所从治疗室出来,他走到压水泵旁准备洗掉手上的血迹。
“所伯伯,晓红现在怎么样了?”我赶紧问。
“包扎好了。”老所伯从水槽里捞着水洗手,沈晓红家离温清远家挺近的。
“噢,我知道了。”温清远突然大喊一声。
老所和我吓了一大跳,两个人同时看向他。
“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大量冷水冲洗烫伤的地方,这样可以有效地缓解疼痛,同时还可以避免肿胀和水泡的形成。而用酱油法有可能会二次污染伤口,说不定还会引起发炎。”温清远语气十分兴奋,“米蓝,是不是这样?”
我呆了呆,没想到温清远这么聪明,只是稍微想想就能将原理搞明白,不亏是学霸型人物,不像我,凡事依赖百度。
“噢,我不该问你的,你肯定也没有看过医学方面的书籍,我就是挺开心的。”温清远窘迫起来,“老所伯,浪费好多水,你不要生气。”
老所没太听明白温清远的话,便道:“你们这些孩子,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懂。”语罢,他便甩干手上的水往厨房走去了。
随后,我和温清远一起进治疗室看沈晓红,没想到,她靠着墙竟然睡着了。
“天呐,这么冷的天,可别再感冒了。”我立刻想上前去推醒她。
温清远拉了我一下,他带着几分同情道:“她可能就是太累了,要不让她稍微眯一会儿吧。”
“可是……”我看到桌子上的几包药,寻思那应该是老所开的消炎药。
“那几包药……晓红你记拿回去,分了三个小包,每天晚饭后吃。”老所端着饭碗站在门口扒着饭,看到沈晓红时,他也愣了一下,“这孩子也真是能睡。”“所伯伯,多少钱呀,要不,就记到我爸帐上吧。”我道。
“算了,没几个钱。”老所吃着饭,含糊不清地应,“不记帐了,时候不早了,把她喊醒,你们都快回家吃去。”
说话间,沈晓红有些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温清远和我,她慌忙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嘴里语无伦次的:“清,清远哥,你,你怎么在也来这里了?我不要紧的,没事儿的。真的,我没事儿。”她说着话,一张脸就胀得通红的了。
温清远看着沈晓红包成猪头的脑袋,他伸手拿过一旁的药递了过去,眼中充满了同情:“晓红,消炎药你一定要每天记得吃。”
沈晓红抬起手,抬到一半的时候,她又急急地收回。她的手长满了冻疮,在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温清远面前,她的自卑喷涌而出。
我替她从温清远手里接过来,然后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