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米蓝。”一个男性喊声响起。
我寻声望去,记忆的火花四溅。老天爷,那不是四眼田鸡张春平老师吗?他是我四年级时的班主任,一个猥亵小女生的惯犯。我前世的时候差点被他猥亵了,有一次他把我喊到他的宿舍说要给我补习作文,在他关上宿舍门时,我意识到不对,立刻夺门而出。从那以后,张春平就看我特别不顺眼。
我微笑着,很好,这个贱人,现在我又碰到你了。
“张老师。”我很恭敬地喊了他一声。
“过来我这里报名。”他笑眯眯的,厚厚的镜片后,他一对眼珠子提溜地在我身上转着,活像见了小红帽的狼外婆。
我看了看我爸,他带着沈米珠他们几个正在和副校长说话。张春平还在盯着我看,我犹豫了一下后朝他走过去。
“这个学期我是你的班主任了,你上学期期末考得还不错,要继续加油哦。”张春平和蔼可亲的语气。
“是,张老师。”我应了一声。
张春平低下头刷刷开始在花名册写我的名字,我暗中看着他的后脑勺。他那油腻腻的头发看起来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洗过了,头皮屑均匀地分布在他藏蓝色的衣领上。我记得他是我读三年级的时候从别的小学调过来的,是教导主任的亲戚来着。
“叫你爸爸过来签字交钱吧。”张春平抬头,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大腿。
他的动作太娴熟自然了,以至于他的手都收回去了我才反应过来,贱人的胆子居然这么肥,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摸了我的大腿。
我瞪圆了双眼看着他。
“沈米蓝,老师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他语气严厉起来。
我捏紧手心,不行,我现在不能发作。别说大家都没注意他摸了我大腿,就算有人看到了,在那会儿的农村,师威可是大过天。我大闹一通最直接的结果可能就是我在这个学校里再无立足之地,来日方长,这个该死的贱人,我一定有办法好好收拾他。想到这里,我抿唇冲他一笑。
“张老师,我这就去喊我爸。”我说着退了一步。
张春平见我笑,他也碘着脸笑起来,道:“米蓝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我心里骂了一句,滚你妈的蛋吧。
在学校呆了快两个小时,我们几姐弟又去了领了新书。我念四年级,沈米珠和我妹念三年级,我弟二年级。各主认了新班主任,时间已经到了最后一节课了。教导主任让我们今天干脆回去,明天再来上学。
回家的路上,沈米珠和我弟妹都很兴奋,只有我抓着那几本书,一路都在想该怎么不着痕迹地修理张春平那个臭不要脸的贱人。
“蓝,你不高兴吗?”沈米珠到底心细,没走多久,她就看出了我情绪不太对。
“没有啊,我在想那些毛线要怎么卖出去。”我随口道。
她放下心来,隔了一会儿,语气坚定道:“我一定要好好念书。”我拿起手里的书本翻了翻,语文用的是人教版,还是未改版前的。我又翻了翻数学,是本省通用版。对于我这个三十五岁的灵魂来说,这些内容实在是过于简单,就算次次考一百分,那也是胜之不武。
“明天是赶集的日子,我把毛线带到镇上卖卖看。”我爸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语气还算温和。
我有些诧异地看他,心里有些小激动,看来,我爸心思还是有些活络了。但愿我爸明天卖毛线能顺利点,这批货是要能赚点钱,我们家发家致富就有希望了。
这一日很快翻了过去,次日一早,我爸带着毛线去赶集,我们姐弟四个去上学。路上,我忍不住教我爸怎么应对讨价还价,我爸瞪了我好几次,但没有骂我。
到学校门口时,我看着我爸蹬上了自行车,我又慌忙喊了一声一定要守住八十块的底线。爸爸头也头不回,我悬着一颗心往学校走去。
班级早读课还没开始,我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