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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记本(1 / 3)

9月,阳光明媚,市中心的一所私立中学里,教室里响着一片早读声。老师进来了,教室在一瞬间安静下来,老师一挥手,一个短头发的女生,穿着学校的礼服裙子走了进来,说:“我是安离,很高兴认识大家。”大家鼓掌欢迎。可是,安离刚在位置上坐定,旁边的男生就指着她的短发说:“新来的转校生不是女生吗?我看和男生没什么区别。”

安离尴尬地笑笑,想要解释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安离14岁,在暑假过完后转入了这所中学的八年级。在转校前,父母一直在说这所中学有多么多么好,比如每天都有外教课,小班教学,一学期两到三次校外活动等等。安离十分天真地,对这个学校的一切充满了憧憬。

这种憧憬,在她进入学校后就立刻停止了。

安离的班主任是一个老太太,一个会叫学生“死孩子”的语文老师。她每天的上课任务,就是从网上将课件复制下来,手中再拿一本教辅资料,课上照着念。她每天只布置抄写作业,让学生把教辅书上的题目抄上两三遍,如果考试时再出现失误,就多抄几遍。

如果语文课总结起来是“抄写”,体育课总结起来就是“跑圈”。

安离的体育课上,90%的内容都是跑步。安离常常会跑热身三圈,长跑十圈(250米操场)。这不是偶然,是常态。只有领导视察的时候会有改善。

安离的同学也让她很烦心。她班上的气氛非常不好,班里每一天都在吵架打架,总之,非常混乱,每个人学习的环境都不好。

另外,学校里还有很多奇怪的现象。校外活动是少数让安离满意的项目(最起码和学校的宣传广告上一致),也是唯一能让安离高兴一些的事情。学校规定课外活动要求学生自己赶到集体活动地点,午餐等也都是各家自带。可是有一次,安离正为了活动匆匆忙忙地赶地铁,她看见学校门口停着一辆精美的中巴车,另一批学生从学校的后门出来,排队上车。

还有一次,安离与她七年级的同学们聊天,他们说现在有一个市级的竞赛,全市的所有学校都必须有人参加,名额都是平均分配的。

安离听后非常心动,专门找到班主任,问能不能让她参与一下这个比赛。没想到班主任一口回绝,说学校没有参与这次竞赛,本校学生一个名额也没有,并且一个劲地对安离说“要等学校通知后才行动,禁止擅作主张”之类的洗脑句子。一个星期后,安离又一次和她的老同学们聚在一起,同学们却很高兴地告诉她:“你们学校在这次竞赛中的得奖人数是最多的,怪不得你要离开我们跑到那里去呢“。安离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想和他们解释她得到的信息,因为她自己已经混乱了。

每天晚上,安离都为学校的事情头疼,她最后想出了一个可能的结论:学校另有一批更加优秀的学生,分出了一个隐秘的重点班,学校的优质资源,比赛的所有名额,都分给了他们。安离越想越不对劲,心里非常不舒服,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被舍弃的垃圾。

其他一些同学,虽然没有研究出类似的“重点班理论”,但针对着长期以来艰难的生存状态,他们都蠢蠢欲动,叫嚣着要维权。一些同学准备着上报教育局,安离则打算就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呼喊一下。

安离花了一晚上时间组织语言,将学校治理的失调和这些奇怪的现象写成了一篇长文,在午夜发了出去。她将其中的一句话用黑体字标了出来;我不是在控诉个人的失职,我是在指出群体的瘫痪。我不是身处天坑,而是身处汪洋,我周围没有可触及的彼岸,没有任何人或地方幸免于难。

过了两天,那些想方设法告到教育局的同学还没有反馈,倒是学校先发现了他们的行为,各个领导校长轮流谈话,老师更是在课后几乎是扯着将他们带到办公室,骂了半节课。

安离因此心惊胆战,每天心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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