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尘迈步进入院子,便有些急切的合上院门。再行数十步走近门前台阶,他甚至不想再行几步进入屋子,便寻了一处石阶坐了下来,屁股刚一着地他便身子一软,感觉身体有些无力。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如此疏漏了,他扶着石板蹙眉沉思,渐渐地他发现了自己的一个严重疏漏,那便是自从那一夜他与九娘刀尖相向之后,彼此算是默认,形成了默契。
所以青尘在把握做一个儿子的同时,几乎是放弃了掩饰,渐渐地他对外也就回归本真,丝毫不拘泥。
于是乎在这个生养的村子里,他一言一行都是破绽,都是“青尘”的逾矩。
其实青尘早就料到定会如此,一则,除了这些如九娘一般极少数人之外,其他人视野中未必会看在自己,青尘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少年,本也是一个少年。
再则,被发现异常也是必然之事,他无论作何,无论何作都无能为力。
三则,为生计终日奔波的平凡村民,本身就没有太多的伤害性。
如若不是赵魁致歉的那句话,青尘倒不至于被惊醒。
只是让青尘心惊的是,他去了学塾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柳先生开口的两句话完全不是说与“青尘”这个常去学塾的人,反倒更像是遇到一个好奇读书声的路人,不妨叫进院子来慢慢听。只是话语罢,便感觉自己的话有些自傲之嫌,所以在“何不进来一听?”之后又接了一句:“也就权且一听。”
这也就说的通了,只是……
只是这位柳先生是如何一眼便看出他不是“青尘”,而是一个陌生人的。
莫不是个有道行的隐逸之士,游戏人间,体验百态人生,临时客串一把教书先生,实则是一个道法通天的仙人。
只是这种想法就有些无厘头的异想天开了,呵!苦苦寻求仙缘,莫不是就在身边,青尘淡淡笑了,虽然异想,但至少,这个身份奇异的柳先生目前表达的没有恶意。
但一而再折戟的青尘还是暗中警惕。
只是之前是黑白无常的偶然、之后是深夜被袭击以及虞婆婆的诸多诡异、如今又多了一出一眼被识破的风险。
尽管每一次都有惊无险,最多也就是上次一般“头角峥嵘”的那般伤势,但一次如此,次次如此,但不会永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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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仙路难寻,连番的遭遇,使得他越加没有了异世生存的安全感。
他总不能苛求运气,生死看命。
不行,一定要做些什么,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身不由己实在压抑。
思绪变幻间,青尘突然想起了黑白无常身影。
对了,为什么不去找黑白无常,怎么说他们也是修真领域的业内人士,鬼生漫漫,说不定他们真有什么积蓄,至少也会有一些仙缘的风闻消息。
心中计定,只是长日漫漫,如今正值晌午,离夜晚尚早。
他四下巡视,忽的在院子一侧看到了那日与赵魁新摘的桃枝,确切的是桃树主杆。眼睛一亮,便起身推门进入房子,再返回时手中已经多了把明晃晃的菜刀,他也在柴火堆边上寻到了斧头。
剥皮,劈削、雕琢,打磨。
整整一个下午,时间在天地无声之中,青尘不觉之际流过,再醒神来时已是斜阳西坠。
此时青尘手中便有这样一柄“利器”。
只见这柄“宝剑”通体不足三尺,剑宽约成人手腕,剑身平滑莹润,剑脊不显,剑锋圆滑,形圆而端锋利。
但毕竟是兴起之举,青尘也没有什么木匠技艺,也没有花过多的时间雕琢,其实也只能算得上粗胚。
剑成,青尘指尖依次划过剑锋,罢,挥剑便是一刺。
只是舞罢说了一句:“轻了。”
他看着手中木剑,淡淡道:“你本是山南一幼桃,扎根土壤无忧无虑,只是没成想有一天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