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安愣了一下,然后急忙摆手说道:
“指挥,这可是在军中!”
赵德昭自然也知道,军中禁酒,违者军法从事,轻则杖责,重则杀头!
自己偷偷摸摸喝上一两口酒,或许没什么,可要让王承安陪着他喝酒,那恐怕不行!
上梁不正下梁歪,开了这个口子,以后第一营里,怕是再难禁酒了!
而且,赵德昭明面上只是第一营的指挥使,但真实的身份,那可是大宋皇子!
王承安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赵德昭!
喝酒误事!
这要是再发生陈桥驿贼人夜袭之事,让赵皇子落入贼人手中,或者不小心伤了根头发什么的,那他和赵德昭身边其他那十几个亲卫,可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官家原话,皇子若是掉了一根头发,都会让他们灭门陪葬!
因此,就算借王承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陪赵德昭喝酒的!
而赵德昭,也只不过是跟王承安开个玩笑罢了。
他让王承安去买酒,可不是为了喝酒,而是想要用酒精消毒杀菌,给曹璨擦拭伤口用的。
只不过,王承安买来的这酒,恐怕掺杂了太多的水分在里面,根本没法用来擦拭伤口,消毒杀菌!
拿起酒坛,赵德昭小小的抿了一口,品尝了一下,砸吧了几下嘴巴,最后却一口吐了出来!
这酒,果真是掺杂了太多的水分,连点酒味都快没了,还有点酸酸的,酒精度,恐怕连啤酒都赶不上!
这喝起来哪像是酒啊?就跟醋似的,还是掺了水的那种假醋!
“呸呸呸!~”
赵德昭一把将酒坛子放在案几上,扭头连吐了几口口水,说道:
“这他良的也能叫酒?”
“喂狗都不喝吧?”
王承安有些尴尬地立在案几前,尴尬地说道:
“指挥,这已经是附近镇子上,最好的酒了。”
“这里临近北地,太原盛产陈醋,莫不是这里的酒,也受了影响,变成了醋?”
“我呸,什么玩意儿?”
“那酒就是酒,醋就是醋,你家的酒还能变成醋啊?”
赵德昭唾了一口唾沫说道。
停顿了一下,赵德昭却才又说道:
“你,去伙头营,把他们蒸包子馒头的蒸笼铁锅,取一口过来,顺便再带些柴火过来。”
王承安愣了一下,旋即说道:
“指挥,您可是饿了?”
“您要是饿了,小的让伙头营的伙头,给您弄些宵夜过来就行,哪还用您亲自动手啊?”
“饿你个大头鬼!”
赵德昭反手给了王承安一巴掌,说道:
“还不快去?信不信等下我把你蒸了,拿来下酒?”
“指挥,小的皮糙肉厚,蒸不烂的。”
王承安苦着脸说道。
“蒸不烂剁了做馅蒸包子!”
赵德昭狠狠地瞪了王承安一眼,厉声喝道:
“还不快去!”
“喏,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王承安急忙应了一声,转身飞跑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王承安便又带了另外两个亲卫,抬着一口铁锅,架着几层蒸笼,抱了几捆柴火,重新走进了赵德昭的营帐。
“指挥,您真要在这里蒸包子馒头啊?”
王承安一边架着铁锅,生着火,一边说道。
“哪那么多废话,专心烧你的火!”
赵德昭狠狠地瞪了王承安一眼,说道。
提起酒坛,走到刚刚架好的铁锅边,将酒坛里的酒水,一股脑儿,全都倒了进去。
那一坛酒,本来就不多,只有五斤。
军中生火做饭的铁锅,直径便有数尺。
五斤酒水倒了下去,却只有巴锅底的一点点!
赵德昭见此,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