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昭打着翰林医官的名义,刘敬之就不敢怀疑。
除非,当他也成为翰林医官中的一员时!
陈醋,消毒杀菌的功效,肯定不如酒精好。
只不过,赵德昭让王承安去买酒,到现在也还没回来,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之前,赵德昭也是没想到,否则,直接让王承安去买酒好了,也不用去火头营,要什么醋布来了!
王承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手上还提着一个用稻草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坛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赵德昭的营帐。
营帐中,赵德昭正坐在案几后面,翻看兵书,研究北地的地形地舆图。
“指挥,您要的酒。”
几步走到案几前,王承安将手中的小坛子递了过去,躬身说道。
赵德昭放下手中的兵书,伸手接过小坛子,打开坛子,闻了一下,却不由得又皱了皱眉,说道:
“酒味怎么这么淡?”
“嗯,还有点酸?”
“你这什么酒啊?”
“不会是买的醋吧?”
王承安有些委屈巴巴地说道:
“指挥,属下买的,已经是这镇子上,最好最烈的酒了。”
“想要更烈的烧酒,那只能是剑南烧春了,可那只有东京城,才有得卖了。”
“这荒郊野岭的,最近的村镇,都在十几里外,还只有两个酒肆可以买酒。”
“这一来一回,二三十里路,属下几乎连腿都跑断了……”
听了王承安的话,赵德昭不由得又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是说,东京城里,有最好最烈的烧酒?叫剑南烧春?”
剑南烧春?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难道是剑南春?
唐时宫廷酒,今日剑南春!
赵德昭记得,在另外那个时空中,在他很小的时候,电视里经常会冒出来这么一句脍炙人口的广告词来,说的就是剑南春!
难道,那个唐时宫廷酒,就是剑南烧春?
脑海里,这个念头还没转完,王承安便又说道:
“可不,剑南烧春,那可是天下有名的美酒,听说盛唐之时,还有好多诗人,专门写诗,赞扬这剑南烧春呢!”
“诗仙李白都有写过!”
停顿了一下,王承安又说道:
“在东京樊楼,一斤剑南烧春,那可得要七八百文呢!”
“这还是这几年,官家平定了蜀中,剑南烧春大量被运进东京,才降下来的价格!”
“这要再往前几年,官家尚未平定蜀中,这剑南烧春,可是连樊楼都没得卖呢!”
“蜀中行商带的那点酒,贴上剑南烧春的牌子,一斤酒就得两三千大钱呢!”
听了王承安的话,赵德昭不由得又愣了一下,旋即轻笑着说道:
“王承安,你对京中的酒肆,熟悉得很嘛!”
“怎么,喜欢喝酒?”
王承安有些憨厚地笑了笑,说道:
“指挥,某是河北人,天性好酒!”
“这好酒如女人,越烈越有味!”
赵德昭微微愣了愣,晃了晃手中的酒坛,说道:
“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