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到府中后,赵德昭当即便让刘天恩,翻找出来了一大堆兵书兵法,以及北地的地舆地形图等。
北汉的,契丹的,燕云十六州的……
只要能找到的地舆地形图,只要能找到的兵书兵法,雕版影印的也好,竹简的也罢,只要是府中的藏书,赵德昭全都让刘天恩给找了出来!
赵德昭毕竟是大宋皇子,虽未封王立储,及冠之后,挂着个贵州防御使的虚衔,一挂就是五年,职位没有任何的升迁变化!
但皇子就是皇子,府中的藏书,依然不少!
刘天恩发动着府里所有的内侍、仆人丫鬟,连夜翻找,竟然还真的让他找出来了一大堆的兵书战策,地舆地形图等。
甚至于连前朝石晋儿皇帝尚未割让燕云十六州时的地舆图,都找出来了几份!
当天晚上,赵德昭便在书房中,秉烛夜读,连夜翻阅查看这些兵书战策、地舆地图等,竟致于天明!
赵德昭,在书房里,读了一整晚的兵书战策!
看得刘天恩是既心焦如焚,却又束手无策,陪在赵德昭身边,提了几次“大郎,夜深了,您该歇着了”、“大郎,身子要紧”、“大郎,别累坏了身子”之类的话,赵德昭却都充耳未闻!
天已大亮,刘天恩望着窗外的晨光,又心痛又着急地说道:
“大郎,天已大亮了,您……”
“天都已经亮了么?”
赵德昭抬头瞧了一眼窗外,转头吹灭了宫灯,说道:
“天恩,去取盆冰水来,越冰越好。”
“大郎……”
刘天恩急叫了一声。
“快去!”
赵德昭沉声喝道。
“是,大郎。”
刘天恩只得应了一声,退出了书房。
不多一会儿,刘天恩便又亲自端着一个铜盆,铜盆里打着一盆冰水,还特意从冰窖里取了几块寒冰,放在水中,漂浮在水面上,微微晃动着。
赵德昭瞥了一眼铜盆,然后说道:
“放那吧。”
刘天恩端着铜盆,放到了一旁,然后说道:
“大郎,春日早寒,露气深重,若是寒气入体,恐生……”
不等刘天恩说完,赵德昭便又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天恩,你出去吧。”
刘天恩愣了一下,剩下的话也被堵在了嘴里。
“出去!”
赵德昭提高了一丝声音说道。
“是,大郎。”
刘天恩只得应道,躬身退出了书房,反手将书房门关了起来。
赵德昭走到铜盆边,伸手在铜盆里摸了一下,只感觉寒气入体,透彻指骨,不由自主地便打了个寒颤!
咬了咬牙,赵德昭端起铜盆,“哗”的一下,便整个都倒在了身上。
顿时,赵德昭便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一样,整个身子都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手上的铜盆,都拿捏不住,“duang!~”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大郎!”
刘天恩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推开房门,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被吓得魂飞天外,急忙冲了上去,搀扶住倒在地上,不停地打着寒颤的赵德昭,急声叫道:
“大郎,大郎!”
说着,又要高声叫道:
“来人……”
赵德昭伸出颤抖的手,拉住刘天恩的衣领,咬着打颤的牙关,颤声说道:
“别,别声张……”
“扶,扶我去榻上,多拿几床锦被来!”
“大郎,您,您这又是何苦呢?”
刘天恩不住地垂泪说道。
“快去!”
赵德昭厉声喝道。
刘天恩急忙将赵德昭抱了起来,放到了书房里的床榻上,拉过锦被,紧紧地裹在了赵德昭的身上。
随后便又小跑着跑出了书房,重新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