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有几位模样较好的侍女正左右侍奉着,管乐丝竹之声悦耳悠然。
“老爷,老爷不好了!”
突然一位府仆火急火燎地赶上厅房,气喘吁吁地朝杨樛通禀着。
“慌什么?咋咋呼呼地,成何体统?”
杨樛厉声斥责着,依旧端着杯盏酌饮着,随意地笑着问道:“哦对了,庶儿呢?庶儿刚才不是到前院查看了吗?
“庶儿查看得如何了?前院升起来那么浓的烟,想必是哪间房舍失火了?庶儿可带人扑灭了?”
杨樛边说着边把酒盏抵在嘴边,呷了一口,咂咂嘴,道:“你说话啊你,去告诉庶儿,事办完了就早些回来,莫要再出府寻事,这阵子不太平。”
那府仆只颤颤巍巍地说道:“老爷啊,少爷他,少爷他……”
杨樛看着府仆惊慌失措的模样,顿时白眉一皱,愕然问道:“庶儿怎么了?你快说啊你!”
“老爷,您快去看看吧,少爷他被一个郎君给打了,而起那前院的火也是那郎君放的,少爷还伤得很严重,老爷您快去救少爷啊!”府仆哀声说道。
“什么?”
杨樛闻声大怒,当即将杯盏往桌案上一拍,怒声道:“岂有此理!好你个田泰,居然敢跟老夫撕破脸皮,你可真有胆量啊你!
“你不过就是个小人得志的货色,一个百石禄米的小吏,平准丞又如何,也敢跟老夫造次!”
杨樛对独自杨庶极其宠爱,也是因此才养成了杨庶恣意妄为,横行霸道的脾性,此刻杨樛一听儿子杨庶受了委屈,顿时怒火中烧。
“来人,把府中的精干汉子都叫上,随老夫来!”
杨樛拍案而起,招呼府仆们皆随行。
“老夫倒要看看那田泰能掀起什么风浪,他田家要造反不成?”
……
杨家宅邸。
前院。
宅邸的大门上已然沾染了不少鲜红的血迹。
方才那些跟随在杨庶身旁的府仆们,此刻还在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不少人昏死过去,更多的则还是不敢妄动,只能狼狈瘫倒在地。
而杨庶这时候已经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被秦风轻轻松松地平举着,杨庶的脖颈宛如折断的树枝一样,随意地摇晃着。
歪斜的嘴角不断流淌着血水,杨庶面色惨白,虽然已经没有气力再哀声哭嚎,但是杨庶颤抖着身躯,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饶,饶命……饶命……”
近乎无声的吐息声显得那般苍白可怖,杨庶此刻已经彻底害怕了。
他突然间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这个被自己当作是卑微的工籍贱民,其眼里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宽恕……
最可怕的是,这个人压根就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自己那个多年来引以为傲的,五大夫之子的身份。
秦风挺立着身躯,单手轻飘飘地抵在腰关,从容说道:“行了,我也举了半天了,你也歇够了吧?
“时辰不早了,我这就送你上路,像你这样为非作歹之徒,纵然留在世上,也是这世间的苦难,一路好走。”
淡然说罢,秦风旋即慢慢移动手掌,随之握拳,便要朝着杨庶的脑后袭去。
“老夫倒要看看,田泰你个齐国余孽,胆敢犯上作乱?”
忽然间府邸内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
紧接着便是一众手持棍棒的强健府仆乌压压赶赴了出来。
府仆们在府邸的门前排列开阵势,当中慢悠悠走出的正是五大夫杨樛。
“田泰何在?
“老夫知道是你在暗中指使,你给老夫出来!”
杨樛气得吹胡子瞪眼,跺起脚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