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她怎么说我的?”
陈群枝的脸在白灯下显得越发黄,神情比李长年好不了多少:
“能说啥好听的,说她真看不上你,说绝不会和你搞对象!我就奇怪了,这小姑娘进厂的时候那人人都能欺负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吗?还是她知道了什么?”
李长年猛一瞪母亲:“知道什么?她能知道什么?”
陈群枝就噎住了,不像个当母亲的,倒像是受虐的小媳妇:“……我的意思是,是,她是不是知道我们要制造机会,想让厂里都议论你们处对象了?”
李长年没吭声。
但那阴沉的脸色,让陈群枝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长年,这姑娘变得这么凶,不合适了,不然我们换一个吧,那个谁,染整车间的赵红霞不是给你写情书吗?她怎么样?”
“不要。哪个正经姑娘会这么大胆地给人写情书?她今天敢给我写情书,明天就敢给别人写告密信!”
“那,妈再给你看看。”
“不,我就要茹玥。本来我还觉得我们这么做会有点对不起她,但她竟然敢对我说那种话,让我在全厂下不来台,哼!我现在心安理得了!就她了!给我使劲儿哄着她进门,我要弄死她!”
李长年的眼里,有一种阴冷狠毒的光。
这种光让陈群枝都觉得怕:“长年……人家不乐意……”
“你不是已经让人查她家里了吗?她养娘讨厌她讨厌得要死,亲娘也不看重,这种人家多给点钱就是了,你不是说她怕她家里人吗?那你就跟她家里人谈啊,这种事你都不会吗?我现在这样,还不是你们害的,又不让我手术又不帮我找人挡着,你们到底想怎样!”
李长年说着,忽然起身,一下子掀掉了面前的藤茶几。
茶几上的玻璃台面掉下地,摔成几片。
“哗啦”声响里,陈群枝忙不迭地答应:“好好好,我去找她养娘,我去找她养娘。”
李长年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转身回了自己房,“嘭”一声关上门。
外头大门上,一个中年大背头发型的男人推门进来:“又怎么了?我在外头都听见砸东西的声音。”
“他爸你回来了。”陈群枝招呼了一声丈夫,冲李长年的房间努努嘴:“能怎么呢?估计每个月那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