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颐听到来人的名字就下意识拢起了眉头,他疲惫厌恶地垂下眼睑道,“别让他在夫人面前晃悠就行。”
“他今日已经递了拜帖给您,借着探望夫人的名头,实则估计是想和你拉进关系,现在就在院外候着。”
宋鸿铭卖女求荣的举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赵副官都有些不屑,但他毕竟是宋清晚的亲生父亲。
血缘这种事,也不是说断就断的。
“呵,他倒是闲情逸致。”
陆承颐扯开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他轻点着椅背道,“那就让他进来,看看他又想玩出什么花样。”
但他原本轻视的神色在见到宋鸿铭的时候阴沉了些许。
宋鸿铭此时西装革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若不是从赵副官那里听了拜帖的内容,陆承颐都不知道这个人竟是来祭拜原亲家的。
“陆总长别来无恙啊!小女给您添麻烦了!”
宋鸿铭故作长袖善舞地打起了交际,没有看到陆承颐眼中的冷意,自顾自的赔笑道。
一旁的赵副官也对他有些看不上眼。
“宋先生别来无恙。”
陆承颐敷衍地应下就摆出了噤声的手势,懒得跟他废话,要不是宋鸿铭手里在海军那里还有点人手,他估计连见都不想见。
宋鸿铭瞥见陆承颐不悦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的笑容过于灿烂,连忙摆上了伤心欲绝的模样道,“出了这样的事导致占了总长时间,是小女的不是。”
“清晚很好。”陆承颐见他一直踩低捧高不屑地嗤笑出声,“你以为她是你另外两个上不了台面的女儿吗?”
宋鸿铭闻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想说些什么,钥匙负责伺候宋清晚的丫鬟就跑来汇报了。
“总长,二夫人醒了,却说着要备车去城郊的墓地。”
这话一出,他顾不得和宋鸿铭这样的人虚与委蛇,连忙走到内室去看宋清晚。
书房一下子空了人,宋鸿铭战战兢兢地看着门外监视他一举一动的士兵,咽了咽口水,也硬着头皮跟上陆承颐的脚步去探望宋清晚。
“我要去看外婆。”
宋清晚执拗的声音传来,隐隐还透着丫鬟们的劝阻声。
陆承颐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她眼角通红,神色悲怆地一声声接着说,“让我去看外婆。”
思及老医生的嘱咐,陆承颐哪里会让人阻拦她,上前一步把人抱起道,“不用着急,我已经让人备车了,这就带你去看外婆。”
宋清晚听了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那样死死地抓着陆承颐的手,问,“可是真的?”
“真的。”
陆承颐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车子不一会儿就备好。
他们身后的宋鸿铭眼睛一转,想着做戏做全套,也厚着脸皮跟着上了车。
“扶我上去。”
宋清晚脚步虚浮,老医生开的药就是为了拔出八厘草的药效,导致她又恢复了最初那种虚弱不已的状态。
“好。”
陆承颐心疼的直接将她抱起,来到宋外婆的墓地前才将她放下,见她神色哀恸但情绪没有太大波动,才松了口气。
但一旁哼哧哼哧爬上山坡的宋鸿铭却没有那么细致地注意宋清晚的情绪了。
他假仁假义地朝墓地鞠了个躬,故作哀伤道,“清晚,出了这种事我也很伤心,等会我们一起去祭拜你外婆她老人家吧。”
宋鸿铭摆出一副孝子亲家的样子,眼底却掩饰不住对陆承颐的阿谀奉承,惹得宋清晚更加恼火。
之前对她们一家不闻不问,如今为了讨好陆承颐才惺惺作态,这样的父亲有还不如没有!
她一点面子也不想给,冷声道,“宋先生,用不着你虚情假意!”
宋鸿铭被她这么一噎,又顾着陆承颐的存在不得发火,整个人憋屈得心口疼。
陆承颐也知晓宋清晚对他的不喜,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