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转而换了个笑脸,走到李莹莹旁边坐下,伸手搭在她手背上。
“莹莹姑娘,你的本事咱们都是知道的。之前谢京墨那小白脸,不被你收的服服帖帖,怎么后头就搞成这样了?”
李莹莹冷哼一声,拍开他的手,娇嗔道:
“我什么本事,我难道能连女人一起勾搭不曾?还不是你们提供的情报有误,说什么那柳晓晓以谢京墨为天,让她往东不敢往西。结果呢,我原以为叫我来争宠的,竟对上一个母夜叉!”
她越想越气,狠狠剜了陈掌柜一眼。
“她连谢京墨都拎着打,我能在她手底下活着都算命大。如今以奴婢的身份呆在茶庄里,每日还得劳作,你瞧瞧我这几天都晒黑了多少?”
陈掌柜嘿嘿一笑,伸手去摸李莹莹的脸。
“我瞧着倒是依旧细皮嫩,肉的,白得发光呢。”
“呸!给老娘滚开!”
李莹莹翻个白眼,把茶庄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现在就直说怎么办吧,那茶商是潘老爷另外派的人?既然把库存都搜刮干净了,我如今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我这趟差事也算跑完了,你派人送我回去。”
“什么茶商?”
陈掌柜惊得站起身来。
“茶叶都让人搜刮完了?这是何意?”
两人互相一怔,又细说了半天,这才把事情搞清楚,陈掌柜急得拍大腿。
“哎呀,那不是我们的人啊!莹莹姑娘,你得想想办法。”
李莹莹也急了,她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给陈掌柜。
“你先帮我把这个送西北去,看潘老爷那边后续怎么安排。咱们这边若是拦不住,路上叫他派个人抢了啊!”
谢雅柔在窗外蹲得两腿发麻,一脑袋浆糊。听到现在她才总算明白过来,李莹莹竟是个商业细作,她不是为谢思远来的,而是要图柳晓晓家的那个什么茶山。
谢雅柔很迷茫,那茶山她也了解一点,不是说每年没有多少钱?完全比不过关东街那间茶叶铺子,怎么就值得这些人大老远跑来算计呢。
谢雅柔捶了捶腿,悄悄退了出来,春晓见了她,把手里的布匹一丢。
“你们这什么黑心店,不买了!”
主仆两人走出店门,找了个角落说悄悄话。
“我当初一瞧她便没安好心,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春晓咬牙切齿。
“姑娘,咱不能这样算了。若不是她来我们家,柳晓晓和少爷能闹成这样?之前的日子多好啊,就是她,把咱们家搅的一团乱。她倒好,屁股拍拍走了。”
谢雅柔点点头。
“当初哥哥可没给她好东西,咱得把银子都要回来。”
“春晓,你在这看着,我去把哥哥叫来。”
这铺子离谢府不远,转一条街就到了。谢雅柔急匆匆地往回赶,到得谢家,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一直走到主院,才总算有些声响。
谢太太拍着大腿骂人,谢京墨躺在床上挺尸。
“一群狼心狗肺,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这样大的事,他谢怀安居然不管!他打量着能靠他亲家一辈子?朝里没有后续子孙接上去,往后谢家能落个好?靠谁支撑门庭,靠他那除了一张脸啥都没有的孙子?”
谢京墨翻了个身,不耐烦道:
“娘,如今我功名都被革了,你现在再说这个有什么用!”
谢太太不甘心地看着儿子颓丧的背影,开始抹眼泪。
“寒窗苦读十年,辛辛苦苦考上的举人。就为这么一档子事?说革就革了?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儿子,你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
谢京墨坐起身,黑着脸把枕头往地上一砸,恶狠狠道:
“办法,什么办法!那是学政亲自下的令!该死的,我爹是状元?还是我有个外祖丞相,有个御史舅舅?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