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多赚些银子傍身,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而且,我们刚结的亲,你叫我去亲家面前说我没有三十五万,只有三十三万?
你叫我的脸往哪里放,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说到后来,柳老爷怒气冲冲,脸红脖子粗的,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在新亲家面前抬不起头了。
柳夫人一缩脖子,忙不敢再吱声了。
“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消消气。我去同湉姐儿说一声,叫她多借咱们两万就是了。
他们周家好歹是七十二金狗之一,五万十万的估摸着也没什么差别。”
柳老爷冷哼一声,将头靠在车壁上,闭了眼不再说话。
原来,陈家的彩礼银子,他们已经给了,剩下的,是那桩生意的入股钱。
陈家同他们结了亲,抛了这样大一棵橄榄枝出来,柳老爷喜不自胜,一口答应要出三十五万两入股。按着陈家的说法,只要那海船回来,便是十倍的利润。
三百五十万啊!到时候,他们柳家也能跃上一个台阶了!
柳老爷心头一片火热,把家中所有铺子的现银都抽了一个光,甚至卖了几处田庄,才凑出这笔钱。
自打晓晓嫁人之后,家里的日子也一年比一年不景气,若是以往行情好的时候,他凑个三十几万哪里要这般费力啊!
送走柳父柳母后,顾明月手里拿着一枚铁蒺藜把玩,这是昨日谢思远在一个小摊子上买给她的。
铁蒺藜是军中惯用的铁质尖刺的撒布障碍物,有四根伸出的铁刺,长数寸,凡着地均有一刺朝上。寻常的铁蒺藜手掌般大小,这江南的铁蒺藜造的却比西北的小上许多,只铜钱大,捏在手里十分精巧可爱。
顾明月昨日一见便喜欢的紧,买了一大捧,这玩意儿拿来当暗器可真是太合适了。
她随意的在手中上下抛着,想到柳母那惊慌失措的神色,越想越不对劲。
什么生意啊,至于押的连十万彩礼都拿不出来?
有了,去找柳飞白问问,他往后是要接管家中生意的,爹娘总不至于连他也瞒着吧。
顾明月估摸着,柳飞白这个时候,不是在逛赌场便是在妓院里喝花酒,自己正好去永康巷逛逛,看能不能巧遇他。
顾明月随手将取了几枚铁蒺藜放入香囊里,拍拍手,让人备好车马便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