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声名狼藉,不学无术的小辈当众令喝,那中年若被塞语噎,其一贯仙风道骨的姿态都凭掉几番。
倒是三人中最懂谋忍,善使诡阴的梅香主之侄道:“风长莫责怪,功名他确实偏激了,不过也是为图风阙秩序井井而措辞不当,望风长见其祖与家叔面,但请一赎。”
这小子说的确实滴水不漏,但金风长隐隐觉得这梅姓小子让他反感的程度,还更甚左功名。
“罢了罢了,今日事毕。便请辞寅队风长职,或落闲职也是不错。”
金风长颇感无奈的感叹道,近日却都是些糟心事,先有莫名背负失窃罪,众风长联名驳议去了削三风阶之罚,却被苦当壮丁兴建泊凤殿,刚结束了劳役之苦,又被左老庇护嫡孙让己出面掺和小辈打闹,自己本乃岗岚卫中修为、威信最高者,这若传出去他颜面可真就扫地了。
“小子,我就出一招,你挡得住,我违了令也就此打住,扭头走人,若不然,你便随我回去听审吧。”
“这怎么能行……”
左功名急迫说道。一旁,梅姓小子与镇楼王族小子同时制止他接下之言。
金风长既要出手便早将权威置之度外,不理身后几人。他眼中只有面前那个瘦弱,俏强的小子。
“恭请风长赐教。”
林时雨拱手躬身行揖道。随之,其两眸耀烁,有一副欲与天公试比高之韧,便是一照面,连要试其身手的金风长也暗啧称赞。
“却之不恭!”
金风长给予了对面童龄小子一个绝高的同等回谓,他也认真了起来。
作是:黄沙舞毕硝烟起,四目拔对论法戚。我敬君为陈年功,君莫嫌我资历低。今日一招论胜负,定教君尝少年气。
金风长揉在手中的两个玉珠也被其翻腕纳于袖中。两手腾空出来,其养气翻印,那印诀从子字起手,一路飙升越过丑字直达寅位。
“瑞魄寅生!”
金风长单手结其印,暴喝一声,猛一跺地,身若游蛇矫健,半息寻进百步,已贴上林时雨身侧。
瑞魄寅生——登堂入室之锻体法门,能添百十攻,肉身能断生铁。
虽然金风长出手即为寅字印,但仍惹来左功名不满,这肉体之斗制敌当属不快,乃为钝刀子杀人,需费火候。而左功名更是知道,自己这眼中钉之敌手也晓得寅字印,固而,才有不满之色浮于其表。
“尽管不是寅字道术,而是寅字锻术,若金风长这等修为使来,那泥腿子也必败无疑。”
梅姓小子阴仄仄道。
林时雨又哪敢怠慢,也是在金风长欺身之时揭来寅印。
紧张,紧张。
就在金风长腿风如柱照林时雨左肩还剩三寸之时,得见后者一声虎啸,本还势如破竹的鞭腿便滞缓作缚,颤颤巍巍又进了两寸九,差之林时雨肩也就毫厘。
即是没有切实挨中,林时雨亦能感受到金风长腿风厚重,连他久经打磨,力能千斤的气道都被前者庞杂之势压低几分。
更让他诧异的是,这寅拘术乃拘谨法门,照理说被束之人便是呼吸都困难,而金风首不但面不改色,甚至能携印攻之也不受影响。
且若不是这寅拘术掐出,自己被其一击毙命也甚是可能。
“精彩!”
金风长以仅林时雨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夸赞。
“可敢再接一招?”
金风长也是被激起了战意,如是说道。他以打定主意,不论之后胜负如何都放过林时雨,不过,却还想进一步试试这小子。
“却之不恭。”
林时雨以先前金风长相同之话回敬道。
“好小子,接招!”
语罢,金风长单手印变双手持,本滞腿风如灌铅。
“掕提待卯,升!”
林时雨手下逐渐晦涩起来,他接下来要开的这印子必是其不曾熟悉的,但威力绝会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