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即刻握紧了她的手。
“怎么了?”
“这里太脏。”傅九曜解释道。
“大男人,嫌什么脏不脏的。”左卿月一笑。
一行人出了门没多久。
老鸨就迎了上来,左卿月即刻又甩了一小块金子给她,道:“花月姑娘近来就不要接客了,给我好生待她。”
“这……姑娘,你不知道,这花月是被一位公子看上的,我总不好……”老鸨犯了难,却还是紧忙将那金子揣进怀里。
左卿月随即一皱眉:“我给钱你办事,那些是你本该做好的,若你做不好,那花月姑娘我自己带走。”
老鸨适才是见识过左卿月的厉害的:虽然戴着面纱,但瞧着版儿可正着呢!否则她也不会瞧她一进来,就起了留住这丫头的念头。不过这丫头一掌掀翻了她这花楼里七八个大汉,是个狠角儿。好在花钱这方面倒是大手大脚的,她甚至喜欢得紧这样的丫头。好看,敢做敢说、杀伐果断。
但她也怵得很。
“可,那位公子,我不好得罪啊。那可是元大人家的二公子。”
左卿月一听“元大人”,便想起了前些日子莫归远打探到谢小六的母亲便是被一位姓元的尚书大人的大儿子骗了身子还被害死了,问道:“可是那个刑部尚书?”
“是啊。所以……”
还未等老鸨说完,左卿月即刻说道:“我说了,花月由我包下来了,你是觉得钱不够是吗?还是拳头不够?不若然你让那元公子来找我!”
身后的老刘和花月都愣了神,花月的眼里甚至泛起了感动的泪花。
“阿月,”傅九曜上前握住左卿月的手,摇了摇头,道,“不可冲动。”
左卿月这才冷静了下来,凝视着傅九曜的双眸,口气软了下来,道:“你,你好生看管着花月,剩下的事我自会解决。还有,老刘若是相见花月,你也不得再阻拦。老刘,明日我来此地等你。”
“是……”老鸨颤颤巍巍地行了个礼。
说罢,左卿月揉着双目便由傅九曜牵着离开了。
而身后花月和老刘却跪下,带着哭腔道:“多谢姑娘大恩大德!”
街道上。
“阿月,你真打算给那个花月赎身吗?”
左卿月点头,道:“言出必行,你也瞧见了,若要追查此事,日后用得着那个老刘的地方肯定多着,花月对那老刘定然重要,若是要他乖乖听话,一定要拿捏着花月。你放心,那老鸨精得很,我叫她看管花月,她定会提防着他们俩私奔的,再说了,我也给那老刘下了个咒,要是我有难,他也别想好过!而且,我瞧着,他们俩确实是有情,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就当我今日做了回月老,搭了回鹊桥。”
“你倒是会给自己安美名。若是那个元家的公子去找她,你当真觉得老鸨拦得住吗?好歹也算是个官家的公子,老鸨便是再有钱也不敢拦他吧。”傅九曜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
左卿月歪头一笑,道:“那就去揍他一顿,揍到他不敢出门。”
“你这无缘无故的揍他,是否不妥了些。”
“哪里不妥了。我跟你说,这元大人家有两个公子,皆品性不佳,两个儿子都特别好色,尤其是这位元二公子,流连青楼,他的家仆还曾抢了几个民女说是要带去给元二。只不过他那个狗屁尚书爹,每次都帮他兜着。”
“阿月,京城本就是趟深不可测的浑水,绝对的权利之下必然会滋长出恶的一面,有光明就有黑暗,……”
她瞧着傅九曜竟然在冒着冷汗,以为他怕了。
“可我的信仰告诉我,如果有黑暗,那就用光去点亮。”
左卿月正要挥袖离去,傅九曜即刻上前抓住左卿月,垂着头,道:“阿月,揍人自然是简单的事,可凡事若都用拳脚去解决,那世间的公平岂不都是由武力来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