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妹妹呦,你条件怎么了?
你有美貌有才学,金家有钱嫣然有势,你怎么能如此轻视自己?”
白氏叹了一声,语重心长的劝道:“我们虽然疼你,但夫妻之间又岂是旁人能比的。我倒也不是非让你如何,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自卑而错过了眼前。
陈大人为人正直,我觉得他待你也不错,你若有意不妨接触一下,不要将自己封闭起来。”
金氏嘴上应下,但白氏知她倔强,怕是一时不好改变心意,自己日后还能尽量开导才是。
转眼已至三十,金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但这是金氏第一次离开女儿,虽有亲人环绕,金氏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用过晚膳后,看着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携手离开,金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踏着夜色回了院子。
灯笼在院中随风摇曳,在青石砖地上泻下浅淡的光亮,混着月影星光更显清冷。
屋子里燃着地龙,温暖如春,可金氏坐在空落落的房间里,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空虚。
往日倒还不觉得如何,可到了年节,在极致的喧嚣热闹过后,再陡然陷入冷清,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如海啸一般将她席卷在其中。
她与二嫂嘴硬,说她现在一个人很好,生活很充实也很满足。
但她说谎了,自从嫣然出嫁后,她的孤寂感一日比一日更强烈。
忽有一阵馥郁的香气飘散而来,如涓涓细流一点点抚平着她的心绪,她顺势望去,只见案边的魏紫开得正盛,灼灼其华令人炫目。
鲜艳的颜色、馥郁的香气都足以让人心情开朗,沉浸在它的美好中。
他送的花,她很喜欢。
金氏抬手轻轻拨了拨魏紫的花瓣,花蕊轻颤,娇艳动人,一如此时烛光下的女子,秋眸含情,美得让人心动。
他的花很好,他也很好,只可惜相不逢时,如今她已不敢再有奢求。
……
陈府。
陈府人口少,只有陈濯与陈念父女两人,桌上摆着两人喜欢的饭菜,虽然不够热闹,但父女两人也不必讲究虚礼,倒也其乐融融。
陈念轻扶着头上的蝶恋花步摇,笑着道:“这是父亲给我买过的首饰中我最喜欢的一件,真漂亮。”
对于陈念来说,陈濯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他温柔细致,总会时不时给她挑选礼物,但毕竟是男子,选中款式便不必多说了。
甚至陈念一度怀疑那些店铺的活计掌柜故意把陈年货底子拿出来骗父亲,不然父亲怎么好就能选到品味那般奇特的东西。
陈濯含笑望向陈念发间的步摇,一只振翅小蝴蝶停落在一朵明艳的芍药花间,精巧别致。
她说的很对,念儿果然很喜欢。
“念儿喜欢就好。”陈濯喝了一口酒,眼中噙满了笑。
陈念偏头看着陈濯,眨了眨眼睛,笑问道:“父亲,您最近好像心情不错?”
陈濯笑了笑,颔首道:“年节可以在家休沐,我自是欢喜。”
陈念摇头,“不对,以往年节父亲也可以休假啊,但却从未如今日这般欢喜过。”
父亲眼中有光,似乎充满了希冀与向往。
陈濯一愣,没想到陈念竟如此观察入微。
他抿了抿唇,手指摩擦着酒盏杯壁,迟疑着道:
“念儿,如果……我说是如果啊,如果有一日父亲想要续弦,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陈念怔了怔,“续弦”这两个字她只从旁人口中听到过,甚至还险些因此丢了性命,可这么多年父亲从未提过此事。
莫非父亲有了心仪的女子,想要为她找一位继母了?
见女儿久久没说话,陈濯忙道:“我就是闲聊,随口一问,你别多想……”
陈念却忽的握住了陈濯的手,温柔的眉目弯起,笑着柔声道:“父亲,我很开心。”
陈濯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