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胚”。
姜扶秋走了两步忽觉胸口有些闷,复生之后,这副壳子就大不如前,一直脆弱得紧,胸闷是经常的事,风吹吹咳嗽,水浸浸也咳嗽,她想,再过段时日,可能走几步都得咳嗽。
“主殿到了。”姜惊落停下脚步,正在走神的姜扶秋不出意料地撞了上去,她一边揉鼻子一边看过去。
华光异彩,飞檐翘角琉璃顶,塔身不宽,但极高,顶端仿佛要深入云端,塔旁立着一块高大石碑,刻着“娘娘塔”三个字。
不是座庙吗,怎么还有个塔?
仿佛是感应到来人,高塔骤然明亮起来,耀眼的光从顶上倾泻下来,铺成一条流动着的河,从茂密的枝桠上,从黑色的石板上,从黛绿的瓦片里泄出来,铺满周遭,一瞬竟亮堂如白日。
姜扶秋仰起头,赞叹道:“这座塔建造得委实不错。”
“嗯。”姜惊落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塔虽然造得不错,但里面的东西就不怎么上得了台面。”姜扶秋噎了一下,她就纯粹嘴巴碎,没成想姜惊落居然会理她。
“先进去吧。”姜扶秋慢吞吞地扶着一旁的石墙往里走。姜惊落注意到姜扶秋的惫态,伸出手扶住了她。
“你累了。”
“没有,真没有。”姜扶秋佯装要推开,身子却不自觉靠过去,“我身子好着呢,阿姊您真客气,啊呀,这多不好意思。”
绝色美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塔内火光晃晃,进门后赫然一座铜像立在前方正对着他们。铜像摆放在香案上,比起寻常庙里供奉的菩萨神像要低矮一些,面容栩栩如生,体型娇小,是个巧笑倩兮的女子,咋一看仿佛是活着一般,不过面容神态之间却有些狰狞,瞧起来阴沉沉的。
大抵是雕刻的师傅技术不到位,好好一个姑娘塑得有些凶。
姜惊落走近铜像,低着头看香案上放着的东西。
香案上摆放着精致的三角香炉,香火腾腾,香炉前整齐摆放着一列长约十寸宽五寸的长形木牌,铜像两侧立着两个木架子,上头全是小木牌,用红线穿了挂在钩子上,这些都是香客求的运签。
姻缘运、福禄运、官业运、家和运……人的幸福总是各种各样的,心中所想所念,再沉也放得上这小小的木牌。
姜惊落没有看人隐私的习惯,但姜扶秋禁不住伸手掰了一块来看,这是个求姻缘的。
“民女翠花年方二八,倾慕对门铁牛,奈何体肥貌丑不得法,特此求渡生娘娘成全。若愿成,民女定来还愿。”
字写得潦草,偶有几个错字,姜扶秋都认真地指出来。
等到姜扶秋看完内容,欲将木牌放回去时,眼前一幕登时叫人愣住了。
只见架子上的木牌慢慢变作了红色,那种流淌着的、鲜艳的、诡异的红色,大片蔓延开来,一瞬间,两只架子都被染红。
姜惊落沉眸,静静地看着那木架上的变化,“走!”
姜扶秋尚未反应过来,人便被姜惊落携着出了庙宇,回到房间时人依旧有些晕乎。
“方才有些草率,差点叫它发觉。”姜惊落站在房间里,面色严肃,“现下还不可惊动它。”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寻个合适的机会再进去。”姜惊落取了一张纸铺开,提笔蘸墨开始画,姜扶秋站在她边上,瞧着她低头认真画,轻抿着唇,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这里。”姜惊落画完图,将宣纸推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扶秋觉得她抬头那一瞬,似乎是看了她一眼。
“塔有八层。”图纸上赫然是娘娘塔,不仅画全了外部,甚至连内部大概结构也标了出来。
“我们方才只到了一层,但差点被邪祟发现,那邪祟,是那座铜像么?”
“尚未明确。”
姜扶秋与姜惊落商讨后决定听姜惊落的,今日休整,这几日再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