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打太祖皇帝起，还真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苦着脸，努力陪笑道：“李大人，这么着，似乎不大合适罢？”
“又不用你上呈文，有什么不合适。你要是怕担责任，只叫来几个巡城校尉把事情一办不就得了。”
锦衣卫百户贺存瑁给他出主意，满脸写着轻松自在，仿佛在谈论的是极小的一件事。
窦逢春说的为难，是因为兵马司在执法权力上也很有限。譬如巡城御史批发凶犯，然后他们才能去取供，最后送法司拟罪发落；办案时照勘、提人、检尸、追赃，兵马司都要经过刑部、都察院分委才能承行。
不过贺存瑁的初衷，便是不打算惊动巡城御史。走那些流程实在麻烦，而且巡城御史那老家伙很不好说话。
有那水磨功夫，黄花菜都凉透了。还不如直接叫窦胖子带人去办。
五城兵马司的里头，那些捕头也即巡城校尉，办案效率也是很不错的。
巡城校尉是干什么的？巡夜是他们的常规工作，各司每天必须有两名领导带队，每隔三天必须将值班情况写成奏本提交兵部，并转呈司礼监。
其性质，相当于墩军里头的夜不收。
“再说了，若那女贼再闹出什么大幺蛾子，你这个指挥使大人也逃脱不了干系罢？”
贺存瑁再下一味重药。
窦逢春胖脸上的肉立刻抖了三抖。
若真出了什么事，不说别人，就巡城御史那老不死，肯定头一个便是饶不了他窦某人！
别看老家伙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给上头写折子时候那叫一个利落！
最头疼的是老古板不仅死心眼儿还特记仇！之前有一次偶然得罪了他，前儿个街上偶尔碰见了，还恶狠狠翻了他一个白眼哩！
这般，还不如卖锦衣卫个人情……
“这么着，也不叫兄弟们白出工。去一趟每人十两银子，抓到女贼者额外赏五十两！如何？”瞧着窦逢春还有些犹犹豫豫，贺存瑁干脆的说道。
“不可不可！”打定了主意的窦逢春赶紧推辞:“贺大人这是瞧得起我窦某人，朋友之间提银子不如骂我！只要能帮上贺大人和北镇抚司，五城兵马司义不容辞！”
窦逢春拍着胸脯恨不得当场发个誓，老实巴交的黑胖脸上满是赤诚！
五城兵马司管理京城，但不直接归属于顺天府和应天府所辖，它的上级部门为兵部；它也不是一个机构，而是五城同置，五个机构的总称。各司分别持有“金”、“木”、“水”、“火”、“土”铜质令牌一面，依据五行方位而设。
明初设都指挥、副都指挥、知事，后改设指挥使、副指挥使，各城门设兵马，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之事。凡京城内外，各画境而分领之。首责便是治安管理！
是以，他这个指挥使私底下派十来个校尉帮着料理女贼根本不为过。之所以扭来扭去作难为的模样，不过是想让对方欠他一个人情罢了。
毕竟五城兵马司级别低，上头的婆婆太多，自家位小职卑；不仅权利被上级分剥利益侵蚀，而且经常被厂卫及巡城御史各种役使，有苦说不出。
能跟北镇抚司的贺百户拉上关系，简直不要太好！
贺百户满意的笑了：“那就多谢窦大人了！”“好说好说！”
两位正六品大人互相假惺惺的套了翻近乎后，感情瞬间急剧上升，仿佛立刻成了生死弟兄一般，还是马上就要拜把子那种。
谈完话后，窦逢春立刻行动。他一声令下，率领数十名巡城校尉开始出动，满城搜捕女贼归案。
贺存瑁便坐在茶水铺，喝着五文钱一大壶的叶子茶等消息。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名青衣小厮提了热水壶出来。小厮个头不高黝黑的皮肤，身段纤细五官清秀，正是杜青。
她一边续茶，一边忍不住道：“贺四爷，刚才你提到赏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