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安稳。
翌日一早,两人洗漱完,便有衙役拎了食盒送早饭来。
盛二掀开食盒一看,冷脸道:“这点吃的,打发叫花子呢,再去弄一份来!”
衙役被她脸上厉色吓得半个字都不敢多说,扭头就走。
钱三一凑过去一看,“这点够了啊!”
盛二:“回京的路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多吃点,扛饿。”
钱三一:“……”
又一份食盒拎来,二人坐下用早饭。
盛二的吃相和平常完全两样,像饿惨了的野兽一样,不过短短一会时间,四个油饼,两碗小米粥,外加一笼煎饺统统下肚。
钱三一偷看着她,眼底闪烁着难以言描的心疼。
吃完,启程。
马县太爷不知道是害怕锦衣卫,还是被钱三一昨天那几句话镇住,竟准备了一辆异常豪华的马车。
车里被褥,茶几,瓜果点心,炭盆应有尽有。
钱三一下意识去看盛二。
四目又相对。
眼里映着对方的同时,也映出一样的心事: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路要小心了!
……
马车飞奔,直奔保定府,二十个带刀侍卫护送。
盛二每隔一刻钟,便掀帘往外瞧一眼,瞧到第六眼的时候,钱三一开口了。
“在锦衣卫当差是不是很辛苦?”
“还行!”
“有没有想过改行?”
“这话不该你问。”
盛二心说,我自己都糊涂着,回答不了你。
钱三一
垂下的眼睫掩盖神情。
是一抹失落。
车身突然颠簸了一下。
“盛大人,钱大人,时间仓促,我们就走小道抄近路了,两位大人坐稳。”
钱三一正要说话,却见盛二冲他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
盛二掀帘往外瞧了瞧,“行,就抄近路!”
别啊!
钱三一拼命给她打脸色,官道好歹人来人往,他们有所顾及,小路的话……
盛二的脸压过来,鼻尖与鼻尖只有两寸的距离。
钱三一的心,狂跳起来,“怎么?”
“咱们无论如何都躲不过。”
钱三一看着她微白的唇,点了下头,示意她往下说。
她却不说了,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塞到钱三一手中,“留着防身。”
接着,又掏出一个小纸包。
“祁老头的软筋散,关键时候用得上。”
“那你呢?”钱三一心惊胆战。
盛二看他一眼,闭上眼睛,再无言语。
她原本就是练剑的,他送她匕首,说女人拿剑杀气太重,于是她就改用匕首。
巢堡主见她一意孤行,只叮嘱道:匕首灵巧,只适合单打独斗,生死关键时候,不仅救不了命,还会让对方看出你的破绽。
盛儿,人不能拿自己的破绽,去搏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