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平当头一盆冷水泼下去,泼得肃王怒气隐隐。
定国公总共就十万人,这一仗折损至少一大半,他的三万大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怕他个鸟!
“顾长平,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本王三天拿不下真定府……”
肃王指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它就归你。”
顾长平冷笑一声道:“我只能说,这扳指归定我了!”
肃王蹭的站起来,甩袖而去的同时,他咬牙扔下一句话:“简直狂妄之极!”
“你如何说动他的?”
“你对他用激将法?”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李君羡笑笑道:“如你所说,他有这个心,但一直在暗中观望,我绑了他儿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几乎没费什么周折。我猜叶锋大败后,他就有那么点意思了。”
轮到顾长平回答时,他言简意赅,“激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三天真是攻不下城。”
李君羡沉默片刻,道:“那咱们就看看定国公如何守城?也看看这肃王如何用兵。”
“十二!”
顾长平手压了压鼻梁,“我心里很想见国公爷一面。”
李君羡知道是为了他的学生徐青山,皱眉道:“只怕他未必肯见你!”
“不试一试又如何知道!”
顾
长平声音嘶哑,“这次南军中必有人通敌卖国,鞑子才会出现的恰到好处,徐家人最恨通敌卖国,我总在想,这会不会是个契机。”
李君羡:“可以试一试,只是他未必会听。”
顾长平:“如果我拿出徐评的死呢?”
李君羡心微微一跳,“也许有一两分的生机。”
“我也是这么觉得!十二,还有一事。”
“你说!”
“那些死了的将士,好生安葬,家中父母妻儿也需妥善安置,封地能守住,他们立头功。”
李君羡想着爱将章宇,心中一痛,“放心,我不会亏待他们任何一个人。”
“若想拦住大军,最好今晚就出发,你不必亲自去,交给凌巍。”
“不谋而合。”
……
天蒙蒙亮时,凌巍带着五千玄铁兵,一万北军绕道雄县,直奔南边而去。
与此同时,一骑飞马带着肃王的亲笔信,直奔向已在半路上的甘州大军。
两天后。
肃王的三万大军兵临莫州城下,发起了第一次攻城。
南城门自古以来,是为将者放置兵力最多的地方,他来了个反其道而行,集中火力攻打北门。
以为能剑走偏锋时,不料北门的守军异常凶悍,短短半个时辰,竟折损了他三千兵力。
肃王的脸顿时便
绿了。
此刻他才发现,定国公老奸巨猾的猜到了他的排兵布阵。
翌日再攻。
这一次,弃北门,攻南门,同时东西二门为辅。
哪知,定国公命人连夜在莫州四个城门前挖了四条又深又宽的沟渠,上面盖上以假乱真的青草皮。
千军万马压近时,只见几百匹马齐齐跌落进沟渠里。
正所谓礼尚往来,此计是仿效顾长平当日守城时用的“射马”一计,更要命的是,沟渠里还放了火药。
轰燃声响起,整个北府都地动山摇。
这第二次进攻,连城门都没有摸到,迅速戛然而止,肃王李君成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太轻敌了。
第三日,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再次发起进攻时,肃王突然命士兵们原地整休。
他独自走到顾长平房里,拿下拇指上的扳指,往几上一放:“本王输了。”
“三日未到,王爷为何提前认输?”
“输就输,哪有那么多的为何?”
肃王神色一冷,正欲转身离去,却听身后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