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处?
在何处?
连鬼影子都没见着一个。
卫统领神色铁青的摇摇头,如果不是那封密信真实存在,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老将军,已经派了两拨探子过去,都说没见到大军。”
定国公怔了一下。
连续攻城都没攻下来,南军无论身体还是精神,早已经疲惫不堪。
这一次,他压上了所有的人,本想破釜沉舟,却不曾想,李君羡竟然提前到了。
人怎么能那么快,定国公简直匪夷所思。
如果二十万大军能赶来,他还有再战的机会;如果赶不来,那么这仗……
“报……南门攻城士兵损失惨重!”
“报……西门攻城士兵压不住了。”
定国公的身形瞬间委顿下去,嘴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涌上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怒得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功亏一篑!
功亏一篑啊!
“老将军,老将军!”
一士兵跌跌撞撞冲进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你是……”
“老将军,小的是五天前奉命去追赶玄铁军的士兵。”
定国公脸色瞬间裂开,一把揪起那人,声音近乎咆哮道:“说,你们去了哪里?人呢,其他人呢?”
“老将军,我们被
引到那拉湖,都死了,统统战死了,只剩下不到二百人,小的脚程快,先跑回来报讯。”
卫统领怒道:“ 怎么就只剩二百人,玄铁军呢,死伤多少?”
那士兵羞愧低下了头:“玄铁军五百人,无人死伤。”
“什么?”
定国公面皮涨得通红,脖颈上青筋跳起,半晌,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来!
“老将军!”
“老将军!”
“退下!”
定国公挥开一双双欲搀扶的手,他闭了闭眼睛,用极度嘶哑难听的声音道:
“传我的令,撤兵,退守真定府。”
“是!”
……
天地终于归于平静。
顾长平在这份平静中,倒头就睡,这一觉只睡得昏天黑地,日月颠倒。
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便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句齐林。
门,吱呀一声打开,齐林端着药进来。
顾长平眼睛一睁,猛的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被包扎好,衣服都换了干净的。
“你……”
齐林十分胆肥的“哼”了一声,“虽说爷说的话,就是道理,可道理不能替爷换衣端药,还得我来。”
顾长平被这一句气得伤口疼。
这小子是在耿耿于怀自己把他送走。
“沈长庚呢
?”
“哟,想起我了!”
窗户边,背手而立的沈长庚留给顾长平一个桀骜的背影。
“只能同生,不能共死的人,我在思考要不要和他划清界限,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顾长平:“你随意!”
片刻后,沈长庚气鼓鼓摔门而出,走到院门口,又恨恨回道:“姓顾的,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牲口。”
顾长平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笑笑不置一词,自己拿过药,一口气喝完后,问道:“昊王在何处?”
齐林见沈先生都被爷气走,哪里还敢放肆,忙道:“在书房和肃王议事。”
“后院李娘娘她们有没有事?”
“回爷,鞑子没冲到后院,都活着。”
“替我更衣。”
“爷去哪里?”
“昊王书房。”
“爷快歇着!”
齐林忙道:“王爷有交待,爷若有事,叫他一声便成,太医说了,爷的脚又伤着了,这几天都不能下地,再调养不好,可就真瘸了。”
……
一轮下弦月挂在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