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别有一番滋味。”
段九良苦笑。
他是个粗人,不知道什么是别有一番滋味,只知道二十年多年故地重游,肯定面目全非。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顾府的一草一木依旧,他甚至觉得面前的男子就是六爷。
六爷摇摇走在前面,他低头跟
在后头,六爷身上有那股利竹般的不驯,又有孤傲气冷清的风骨。
只不过他的小少爷,将不驯藏在了骨肉中,将冷清遮在面上。
殊途同归!
……
靖宝是被一个激灵吓醒的。
窗外天色大亮,炭盘只剩下零星的一点,自己正睡在顾长平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枕着他的枕头。
怎么就睡着了?
先生呢?
为什么自己会在他的床上?
正半死不活的后悔着,只听外头有声音道:“既然醒了,赶紧洗漱吃早饭。”
正是顾长平的声音。
靖宝忙掀了被子,走到外间,臊眉臊脸走到他面前,匆匆作了一揖后,拔腿就跑。
跑了两步,突然顿住,又折回来,嗡声道:“先生的病好些了吗?”
“这又不是国子监,想知道自己摸摸?”
?
靖宝脑子一空,脸慢慢红到耳根后。
记起来了!
昨天她不仅厚着脸皮赖在先生的房里不走?还胆子肥了去摸先生的额头。
那是人干的事吗?
还有没有羞耻心?
无声崩溃了片刻,她心想反正已经丢脸丢掉到姥姥家了,也不差添上这一笔。
于是,靖宝小监生踮起脚尖,伸出手,在顾长平的额头摸了摸,一本正经道:
“先生,烧退了!”
说完,她逃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见,院子里除了顾长平外,还站着一人。
顾怿半眯着眼睛走过来,嘴角挂着一点欠揍的笑,道:“怪不得齐林说他有个担心,爷对靖七爷似乎有点不一样。”
“哪只眼睛看出来?”顾长平沉着脸。
顾怿眨眨眼,“爷的额头,连齐林都不敢摸。”
“那是他笨手笨脚!”顾长平哼了一声,迈步走进书房。
院门口,拎着食盒的齐林刚巧踩着雪走进来,“爷说谁笨手笨脚呢?”
“你啊!”
“放你娘的屁!”
齐林勃然大怒:“爷从来都是夸我心灵手巧!”
就你?
顾怿打了个哈欠,扔下这个二百五,转身进到书房。
“爷,事情查清楚了,是有人在席泰安的书案上写了封举报信,信落到了朴真人的手里……”
顾长平听完,用了片刻,就想清楚了这里面的名堂,不由气得倒仰。
靖七啊靖七,你怕身份露馅,便写信举报自己。
这么损的招,亏你想得出来!
“那四人应该不知道吧?”顾长平问。
“回爷,不知道!”
“……”顾长平欲言又止。
“爷?”
顾长平摆摆手,“算了,也不必让他们知道,这个暗亏我吃了!”
顾怿:“……”
爷吃了什么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