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四方桌前,摆着五碗热腾腾的粥,几笼点心,几盘小菜,没有人动筷子。
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靖宝。
靖宝藏在袖中的手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钱三一叹了口气,抖抖索索从怀里掏出一吊钱,“银子……最能代表我的心,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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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宝:“……”
汪秦生把一笼蒸饺都放在靖宝的面前,“你……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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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宝:“……”
高朝伸手,在靖宝肩上拍拍:“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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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宝:“……”
徐青山什么话都没说,只用眼睛深情的凝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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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宝:“……”
“娘娘腔,你快吃吧!”徐青山招呼。
“噢!”
靖宝拿起调羹喝粥。
汪秦生幽幽叹气:“听先生说你替我们跪了一夜,一夜呢,腿都要跪断了!”
草!
靖宝呛了一口粥,差点咳到离世。
钱三一一边替他拍着后背,一边絮絮叨叨道:
“我们商量过了,看在先生的份上,这个暗亏先吃下,回头等春闱过后一道算总帐。你也别怪先生,我们这么顽劣,他终归是要生气的,你就算是他的出气筒。”
“其
实先生真的很好!”汪秦生插话道:“深更半夜还跑到我们房里来,说是不放心我们。”
徐青山点头道:“先生守了我们一夜,我看他自个也咳嗽,脸上带着病气呢!”
“你就多担待吧--”高朝把调子拖得很长。
“……”
靖宝在心底呐喊: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长平为什么要帮他撒谎啊!
她要担待什么?
书房里。
顾长平“阿嚏”一声,惊得齐林忙道:“爷,用药吧!”
“不必!”
顾长平皱着眉头道:“是有人在骂我!”
……
喝完最后一口粥,五人挤在一辆马车里,直奔国子监而去。
人多,车里显得拥挤,气氛也非常沉重。
徐青山几年不生病,病来如山倒,整个蔫蔫的,没力气说话。
钱三一因为扔给靖宝一吊钱,肉痛的紧,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赚回来。
汪秦生反省自己最近的一言一行,认定自己再这么鬼混下去,又是落第的命运,赶明儿开始得好好用功苦读才行。
高美人和靖宝在想着同一件事:顾长平的议亲会不会有下文?
马车到了国子监,正正好赶上敲钟,五人赶紧跑去内堂,刚到堂门口,就见一群监
生簇拥着王渊、朴真人走近。
王渊上一瞬还有说有笑的表情收起,昂着头挡住了门口。
高朝侧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视线如兵甲利刃,谁都不甘拜下风。
靖宝见势不妙,忙扯了扯高朝的袖子,“咱们不商量过了吗?别冲动。”
说完,她忙给徐青山递眼色,徐青山赶紧用脚尖踢踢高朝。
高朝依旧八风不动。
商量归商量,气势不能输。
输了,他高爷爷还要不要做人?
就在这时,顾长平揣着课本远远走来,高朝余光扫到,哼了哼,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后退了半步。
王渊头昂得更高,嘴里吹一记口哨,大摇大摆的进了内堂。长公主的儿子又怎么样,吃了暗亏还不是不敢申张。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得势的,是我姐,还有我王家。
等王渊这伙人都走光了,顾长平也到了跟前。
他很缓慢的看了高朝一眼,大掌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