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一行人刚回到程府,凳子还未坐稳,江保宁就被庄霏拖走。
程培风不解,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关系如此亲密了?他疑惑问询身边的侍女,却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庄霏带着疲惫不堪的江保宁,急急追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荻原?”
江保宁担心她知道孩子不是荻原后,情绪大动,扯了个谎,“我也寻不到他。”
庄霏满脸惊慌,扯着对面的人,“川禾,你是敷衍我,还是故意不让我见他!表面上答应帮我,根本就在背地偷偷看我笑话!”
从广浒原下来,一路又舟车劳顿,江保宁心绪上又一团乱麻,她本就体谅庄霏孕后神思不宁,连茶水都未喝一口,却听庄霏如此抱怨自己,于是冷语呛道,“庄霏,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这世上那么多笑话,我偏盯着你的?”
庄霏听着她冷斥的话,眼泪啪嗒啪嗒流出来,抽泣道:“川禾,你别生我气,我就是太着急了……”
江保宁长叹一口气,“我不是敷衍你,你可以向你父亲打听一番,这些时日是不是一团动荡。我向你发誓,一定尽心竭力,弄明白这个孩子,还有荻原。好吗?”
庄霏泪眼汪汪地点点头。
江保宁伸手替她抹掉眼泪,深叹一口气,尽是无奈。
从庄霏处出来后,萱萱就立刻迎上来,江保宁立刻摆手道,“只要不是立刻死人的事,都明日再说。”
她太累了,身形兼备的累,心血煎熬了一整个春天,才终于让半个京都的军防,都落在手中。
萱萱看着拖着疲态身影的人,终究什么也没说。等人影消失在拐角,旁边突然冷不丁冒出一个人,“是什么事?”
萱萱赶紧低声向星戎禀告,星戎听罢,居然发出一声嗤笑,完了吩咐道,“这件事,你不用给姐姐禀告了,我自会处理。”
这时,突然不远处传来,“谁在那里?”星戎“咻”一下便消失在程府内,速度快到只如鬼影。
“萱萱,是你啊!我听说姐姐来这儿了,她人呢?”
“言小公子,姑娘已经回露云苑了。这个时辰,您不是应该在书院吗?若被姑娘看到,定是要责罚了!”萱萱干摆着笑脸,“您这个时候,还是躲着点姑娘吧。”
言愈讪笑,脚步却欢快地朝露云苑奔去。自不用多说,言愈确被江保宁狠狠骂一通,又还逼着抄了三卷军策。言愈居然乐在其中,一连两三日只要一下学便乖乖呆在露云苑正殿中,抄书抄到半夜。
一日,江保宁正挑着言愈书卷中,几个歪歪扭扭的错字,一本正经地训斥,突然间,烛火猛地一动。
江保宁眉眼浅动两下,随即道:“今日就到这儿,明日,若再错一个字,再加罚三册。”
言愈疑惑地瞪大双眼,前两日,批注完都要被查问,今日居然不问了?虽疑惑,但还是乖乖收拾书卷离开。
等到殿中,只剩江保宁一人后,她才道,“出来吧。”
“好不公平,姐姐从前,都没怎么教过我读书!”星戎摇着头,故作唉声叹气。
“得了吧。我只大你几岁,能教你什么?”江保宁白他一眼,“是庄霏的事?”
星戎浅笑两声,“好歹让我卖个关子。”
“好了,快说吧。庄霏每日偷偷在我苑前溜达不止三回,再不解决,她就要天天晃在我眼皮底下了。”
星戎捏起言愈留下的抄写卷,看了两眼,嫌弃地丢在一旁,“正丑!怪不得姐姐要骂他!”
“嗯?”江保宁冷哼一声。
“好好好,我说。不过,姐姐,我能不能提个要求?反正金楼现在有旁的人管着,能不能让我呆在你身边,当个小书童?”
江保宁歪着头,面无表情看着他,“哼,你最近是很闲吗?赤蜂被灭掉一半有余,顶充的人都找好了?新的据点也建好了?金楼秘处也都改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