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霏被留在了程府。
江保宁去看望庄霏时,她正因害喜,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来了!”
江保宁淡然道:“你好像知道,我一定会来。”
“培风哥哥与你,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他怎么可能背着你。”
江保宁撇撇嘴,“我听尊长说,你怀了他的孩子,自然要来瞧瞧真假。”
庄霏咬着唇看着她,退去殿内所有人。
江保宁等殿内只剩下二人时,歪着头,道:“是我让尊长答应庄尚书的要求的。”
“川禾!你这么说,是想向我炫耀吗?炫耀如今,培风哥哥是你一个人的了,炫耀他对你言听计从。而我再也不会与你抢了!川禾,你可开心?可高兴!”
江保宁挠挠眉毛,“庄霏,程培风不是什么需要向别人展示的物件。我也一点都不在乎你喜欢谁,想抢谁,又或者怀了谁的孩子。
今日来,只为一件事,如果今日之事传出去半个字,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哼。这和我、我的孩子,都有关,自然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江保宁点点头,准备要走,看着憔悴的女子又缓声道:“正厅之上,程培风说得话,十分在理。即使事后和离,你带着一个孩子,也势必会遭到旁的世家大族冷眼。”
庄霏知道江保宁是好意,可听完却呜呜哭起来。
“哎,你好端端哭什么!我可没欺负你!”
“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我!它是我的孩子!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让我杀了它!”
庄霏孤傲、倔强的对抗父母,压抑多日的情绪,在仇敌温和的语气中崩溃。
江保宁最见不得女孩子流泪,庄霏虽昔日与她多有事端,但未作大恶,江保宁也从未视她为仇敌,此刻手忙脚乱,慌张道:“庄霏,不是,你别哭行不行?”
“呜呜呜……”
“啊!庄霏!你有什么话好好说行不行?你再哭喊,我就打你肚子了!”
果然,庄霏哭诉的声音停止,改为默默抽噎。
江保宁觉得自己吼一个孕妇十分无德,又面露难色,长叹道:“我听说,情绪波动太大,对胎儿不好。”
庄霏眨巴着泪眼,看着对方,“川禾,明明是培风哥哥自己不要我!父亲也知道,又为何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好似一下我就成了天底下最无耻、罪孽最深重的人!”
江保宁面露难色,自己来此并不是当知心姐姐,但看庄霏泪眼婆娑,便道:“庄霏,这你就错怪庄尚书了。他若真觉得你无耻,罪孽深重,干脆打死你得了。而不是对着程培风,威逼利诱,让他认下这个孩子。”
庄霏也清楚父母对自己的用心,默默抹着眼泪。
“庄霏,我现在能问你,你真的喜欢过尊长吗?”
“我……我不知道。”
“嗯……那我换个问法,如果现在那个人,和尊长放在一起,你更愿意与谁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这一句话问出,庄霏哭得更厉害了!
庄霏几近崩溃,“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或许,你两个都喜欢,谁也没规定,人只能喜欢一个人,我有时候也觉得……”
庄霏好似神志不清,哭诉着急急打断她的话,“不是,是我真的不知道,父亲逼我,我真的不知道……”
“嗯?”江保宁似乎意识到,按住庄霏低声疾问:“你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
庄霏六神无主,神色飘忽不定,“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我以为是荻原!结果他却不承认,说没有与我……”
“荻原?荻原?庄霏你怎么能和荻原!他是西容国的人!”江保宁觉得当头喝棒,“什么叫他不承认?”
“那日……程府失火后,我与他多说了几句话,一来二去,就,就熟络了些。又一次,我与他在金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