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少，每次战争都始于骚动，终于败落。哥舒再英才，又有多少像江保宁那样丰富的实战机会。
所以，哥舒上章的父亲，哥舒成野并未许他上战场。
只允诺他，“下一次，便带你，去征击你的敌人！”
哥舒上章虽失望，但仍在心中，暗暗起誓，“下一次，一定要让那个女人！看到自己！让她知道，我，哥舒上章，是永远盯着她的敌人！”
可没想到，下一次尚未来临，就听到那人，因叛国而死！
那一瞬间，仿佛多年来，支撑他奋勇向前的信念崩塌了。
他在心中，来来回回盘桓着：“再也没有可能了！她永远都是，我不可能打败的人了！我永远都越不过她，今生今世都活在她的阴影里了！”
世事无常，当他疑惑地向张书意说起，程培风的侍妾，那个传言被江保宁附身的女人，居然给自己巨燕宗庙和水道图后，张书意却轻描淡地告诉他：因为那个人是江保宁。
听着消息那一刻，他如五雷轰顶。
他立刻要冲到程府，想立刻将那人拎出来好好恶斗压平心中的激奋。
可张书意不允他胡来。
那日，他摆了一院子靶子，又在每一个靶心贴上江保宁的名字。
一箭一箭，又一箭。
后来觉得射箭不足，又盘看三四个时辰周围列国地图、沙盘……
如何，也忍不住心中躁动，于是初一那日，他拐着弯，让程培风带他入府。尽管后来，这事被张书意狠狠责骂，也丝毫未浇灭他内心熊熊燃烧的烈火。
现在，这个人，梦魇一般，阴影一般的人，就在他面前！
哥舒上章兴冲冲拿出一个橘子放在江保宁头顶，“你别动啊!我射给你看！百发百中！”
说着，他兴冲冲地跑到一旁拿起弓箭。
可他再一掉头，却发现橘子滚落在地。
哥舒上章脸色冷下来，可瞬间又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没关系，我再放一次。这回，你不要再将它弄到地上了！”
说着，他便拾起滚落在地上的小橘子，三两步走到江保宁跟前，稳稳将之放到她头顶。
江保宁喘着粗气，哥舒上章刚松手，她就摇着头，将那橘子滚翻在地，冷声叫道：“叫张书意来见我。”
“你别动了……”哥舒上章语气里挤进讨好，那双深渊的眼眸，迸发丝丝寒气，挺立的鼻子，微微动一下，他耐心将橘子放到江保宁头上，“就一下，你就看一下！”
江保宁猛地用头去撞面前的人，厉声斥：“哥舒上章！我对你任何事情，一点兴趣没有！这事，张书意主谋，叫他来见我！”
哥舒上章再一次弯腰，捡起地上的橘子，只是，这次，他没有放在江保宁头上，而是在掌心，一把将其捏碎。
橙黄色的汁水，瞬间从他指缝中，点点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