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保宁看他这般,又想起小雨说上次晕倒后,是程尊长一直陪在她身边,便也同样疑狐着问:“你,见到了?”
程培风听她此言,又看她这般神情,一把将人拉过来,紧紧圈在怀中,“阿宁,是你!对不起,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分辨你与……”
江保宁急急推开他,打断他的话,心一横,只抢白道:“我与川禾共用一体。她能见我所见,闻我所闻。但我对她不行。所以,现在,我与你之间每一句话,她若想知道,都会知道。”
程培风全身一冷,突然不知该不该说话。
“不能说话?”
江保宁面色沉静,摇摇头,只道:“想避开她,不现实。所以,不用管她了。”
接着,江保宁来回走动,疾道:“川禾,昨日出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不离十,就是张书意。”
程培风诧异问到:“你怎么知道的?”
“九公主及笄那天后,千殷告诉我,川禾出现一小段时间。那天书阁中,除了三皇子萧昀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只可能是张书意。
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张书意见到了川禾,川禾为了活命活着旁的什么,与张书意达成协议!
比如,比如给我下毒,让川禾出现!”
程培风惊讶问:“为什么是下毒?”
“昨日,我故意设了个局,晕倒前,我被一种毒药水射中,然后,川禾就出现了。
今日,我在回廊晕倒前,撞到一个小丫头,那丫头身上有苦杏的味,接着我便失去意识。然后,川禾又出现了!
再者,初一那天,我是突然被人捂了嘴巴,带走了!几天后,能分辨什么时候是我,什么时候是川禾的生业炉就倒了!一切,不是太巧了吗?”
江保宁停了一下,定定看着程培风道:“毒、川禾、生业炉。你天镜司尊长的敏锐,还联想不出?”
程培风焦眉一皱,轻道:“不妙……”
江保宁也跟着皱了一下眉,问:“怎么了?”
“昨日晚间,川禾动了这儿的东西。我以为是你要作何用,便未放在心上。直到……若真如你说所,昨日见的是淮勇侯,必然是窃了机密!”
“是什么?可要紧?”
“皇上想摆脱淮勇侯对京都守卫的布控,利用军政调度,将淮勇侯的部分士兵调离了西郊。可那只是淮勇侯驻扎在京都周边军队的十之一二。皇上遂在调京都周围郡县的驻军逐渐向京都靠拢。川禾泄露的,其中一个就是那些军队会屯兵的地点。这些,本就是为破淮勇侯的军力固点,若被他知道,他对兵点进行出其不意的攻击,那皇上所谋划的一切,功亏一篑。”
“其中一个?”江保宁抓到话音,如是而问。
“对,还有一个,是京都内新的兵力部署图。详细到相隔几丈、守卫几人、巡逻频次、换防等等。”
江保宁听罢后,冷肃道:“张书意始终是个雷,”她眉眼一戾,“他要这些,无非就是担心皇上要一举歼灭他。他既然未雨绸缪,我们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正张书意是留不得了。”
“你想怎么做?”
江保宁指着墙上的庆运国图,在上面指指画画,“三月不仅有春猎,还会有军防巡查。每年这个时候,各地驻军都会派一支军队入京都接受巡查。虽然每支军队将士不多,但林林总总,也有两三万。
皇上应该也是想乘这个时候,彻底端灭淮勇侯吧?”
程培风点点头,“没错。此次驻兵换防,皇上一再强调,务必在三月前完备。”
江保宁道:“皇上好不容易将皇后剔除政权中心,皇后唯一的靠山只有张书意,想来按皇上心性,一定会找机会彻底打垮皇后,除掉后患才能罢休。”
江保宁半眯着眼,肃然道:“所以,三月春猎军防,是唯一的机会。张书意不是想要一个内应吗,那我们就给他一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