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禾并不知道自己能存在多久,但照上两次的经验看来,时间似乎会越来越久。
她并未察觉到程培风的异样,还在为自己能利用江保宁的身份,在程府中四处招摇颇为得意。
她暗暗发誓:“身份、地位、程培风,我统统要都拿过来!”
她看着华丽的首饰台、满柜子的锦绣华府,俯首帖耳的侍从,不禁心生感慨:“江保宁,我川禾这也算因祸得福了。不然,凭着自己,哪能迈到如今的地步呢?”
“哈哈哈哈哈——”
川禾让小雨给自己梳了飞云鬓,又在发丝间,盘满金珠玛瑙,插满头的珠翠花钿,对着铜镜细赏一番。
小雨忍不住夸赞,“姑娘平日都太素了,今日这般打扮,真是恍若天仙呢。”
“是啊,我有这么好的样貌,为什么不能日日都这般打扮呢?”说着,就拿起一朵牡丹花翠往头上戴。
平常小雨为江保宁梳头时,都是小雨想怎么来便怎么来,最后江保宁只会央求小雨,少戴点花里胡哨的珠翠。所以,小雨此刻也快语道:“姑娘,这牡丹花戴上,倒有些累赘,不如换这支小……”
“哼,你倒的懂得多,”川禾立马冷声浅斥,忽又想起什么,又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小雨一愣,也还是立马出了门。见小雨走后,川禾立马翻箱倒柜,找到一方金玉为底的王冠。那王冠一圈,镶嵌着无数点点玛瑙,如同繁星一般,顺着光线的变化与折射,不断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与程培风与江保宁被困在国库中,江保宁随手赞叹“凤吐流苏带晚霞”的王冠十分相似。
二人脱陷后,程培风四处搜寻,竟然真在巨燕王室中,找一个相似的。
在二人和解后,他便送给了江保宁。
江保宁并未爱珠宝之人,当日也只是随口夸赞几句,且这顶王冠太过奢华,她便一直收着,从未戴过。
此刻,川禾慢慢将那璀璨如星的王冠戴着头上,定定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愈发得意。
她浅笑着,“一切,我要一切都是我的!”
说着话,忽觉得一阵晕眩。
无力感,渐渐袭来!
川禾愤恨一声叫骂:“这才多久!怎么这么快!啊!江保宁!你占着我身体,那么迫不及待吗!”
胸口越来越紧,川禾慌忙那些头上的王冠、珠翠全部扯下。
随后,人躺倒床榻之上,渐渐的,渐渐的,终于全无自觉。
当江保宁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居然又躺在床榻之上。
前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奔向青阳阁的路上。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又过了多久,她全无自觉。
头疼欲裂,让江保宁几乎不能思考。
屋中的暖气,更是燎得她喘不过气。
她艰涩叫道:“小!小雨!”
“将门窗全部打开!”
待阵阵寒凉之气沁入肌肤后,她脑中也渐渐清醒。
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冷涩的空气,脑中不断问自己,“到底怎么了!”
“小雨,现在什么时辰了?”
“正未时四刻。”
江保宁一下从床上跳起,注意到衣服全数换过一遍,侧身照到铜镜,发现发髻也重新梳过。
脑中一阵光穿过,“又是川禾!川禾又出现了!”
“嗯,小雨,我之前在走廊上晕倒,找大夫看了吗?大夫怎么说?”
江保宁觉得自己占着川禾身体,到底理亏,所以,若川禾只是寻常女儿家穿衣、吃饭,重新享受世间繁华,江保宁绝对不会有丝毫怨言,甚至可以退让身体。
反正大部分的时光于她,都是磨难,还不如让未深涉繁华的川禾来体悟。
千殷说过,川禾是本体,会知晓自己用她身体所言、所做的一切,川禾会见她所见,闻她所闻!
可她要做的事,干系太大——皇家